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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对手 隐形漩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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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几人到大厅里边唱歌边跳舞，李艳和同去的都是下岗演员们，他们都懂把小舞厅、包厢让出来供营业经营用。
大舞厅人员爆满，有个客人突然点起了七十年代流行的老歌。歌手们都是20岁左右的小青年，都不会唱，钟琴只有自己出场，可没有乐队伴奏，正好来的歌舞团下岗人员中有三个搞乐器的，这些人把乐器当作自己终身的事业，不由分说自己主动上场了。可两首歌唱完，许多客人给钟琴献花、献钱。观众又点起了样板戏。点的是《红灯记》中李铁梅的唱段，《打不尽豺狼绝不下战场》，还有《智取威虎山》中的唱段《只盼着深山出太阳》，这些唱段，钟琴也不会，几人都想到了李艳，李艳12岁进歌舞团，干了三十多的年，当时的八个样板戏团里都排演过，这两个角色她都主演过，她的美好青春都是撒在这几个样板戏上。一听说观众点这两首歌，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试试。演艺界有句俗话叫救场如救火。眼看急得团团转，焦头烂额的钟琴、李艳决定试试，这是自己的事业啊！钟琴终于开口了：“艳姐，只有您了……”
李艳上场了，唱完了第一首，掌声雷鸣，震耳欲聋。整个舞厅沸腾了，观众跳起来喊要她再唱一首，并上台为她献花，鲜花里放着几张百元钞票。紧接着李艳又唱了第二首……
几个下岗演员真想不到自己下岗150元生活费，在这里却找到了事业的归宿，找到自身的价值。在这里几个小时，唱了几首歌，得的小费比自己一年的下岗生活费还多。钟琴要她们经常来帮忙，可以签合同在这里干，几个乐手当场就决定在这里干，李艳说等回去商量。
回到家里，赵彪一听说，坚决不同意，哪有公安局长的老婆到歌舞厅当歌手的？李艳说：“当歌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劳动吃饭，靠自己的技艺吃饭。”赵彪说：“这一说就是个歌女，多难听，说不准去就不准去！”李艳恼怒了：“你只会对我狠，你有本事把你老婆安排好！”两人不欢而散。
李艳有一股倔劲，赵彪不让她去，她偏去，那里有自己的同行、有阵阵喝彩声。几天过后，赵彪发现李*去不误，顿时火冒三丈，加上近几天案子没有任何线索，心里正烦，一下子将怨气全发泄在妻子身上。
赵彪火气冲天地说：“你怎么回事？不知廉耻的东西……”李艳不甘示弱：“赵彪，你嘴里放干净点，你侮辱的不是你老婆，是你自己……”赵彪老羞成怒地说：“你反了，你给我滚……”李艳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要我滚，你搞清楚了没有？是我滚还是你滚？这是我公改的房子……”
赵母从内屋出来：“彪子，你们在吵什么？”
李艳像碰到一根救命稻草，她忙向母亲告状：“妈，他要我滚。”边说边哭了起来：“妈，在这个家里来了20年，刚开始两年，他还在等他梦中情人，他都没赶我滚，结婚18年，他从来没对我这样……”她哭泣伤心。
小虎从内屋出来：“爸爸，你怎么欺负妈妈？”赵彪火冒三丈地说：“滚进去做作业去，小孩子知道啥？”小虎据理力争：“爸爸，就是你不对，妈妈一直在家照顾我，照顾奶奶，你经常不在家，回家里也不陪妈妈……”
赵母说：“彪子，你说你，经常不在家，回家拿老婆出气，叫什么男子汉，艳子，别给他一般见识，妈妈给你作主。”
李艳赌气地：“妈，我走……”
赵彪咄咄逼人地：“告诉你，你要是去那家舞厅当歌女，我要这家舞厅三天之内关门。”
刘力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他专门找赵彪狠狠批评了他：“简直是瞎胡闹，这是市政府的星级宾馆，里面的歌舞厅你说要他停他就停？乱弹琴！”
赵彪腼腆地说：“我当时不够冷静，加上这几天案子没一点进展，心里很烦，所以就小题大做，把怨气全发泄在李艳头上了。”
刘力意味深长的说：“我警告你，把你们这几个人的家庭都要给我理顺，你要带头关心这几个同志，你不仅不关心，而且自己带头向家里放炮。告诉你，你们几个，你同老婆已接上了火，段刚家里困难最大，他老婆下岗在摆小果摊，儿子在读大学，家里有四个老人；孔为民同志的爱人和他是公安大学的同班同学，前年在一次突发事件中英勇牺牲，是烈士，给他留下了一个周岁的女儿，现在孩子已4岁，由双方大人轮换看着，孔为民到现在还是个光棍。杜芳同志是局里公认的女警花，她爱人是组织部的科长，一直反对她从事刑警工作，两人闹了几年别扭，现在一直分居，孩子放在杜芳母亲那儿，杜芳一直住在公安局单身宿舍里。
赵彪听着，惊奇地问：“刘书记，您怎么知道得这么细？”
刘力严肃：“你现在不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大案队长，只顾破案，而是领导有2000多名公安队伍的第一副局长，要关心下属、关心群众生活，他们才是我们战胜一切困难的靠山。要学会做群众工作，不然，后院起火，这摊子就可不好收拾了。”
赵彪说：“刘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刘力说：“朱市长已知道了你的情况，他给文化局长打了招呼，李艳的工作在文化局内部调整，把她安排在博物馆当讲解员，全额拨款事业单位。”
赵彪说：“谢谢您！”
刘力说：“不用谢我，谢朱市长，他可怕你把市政府的星级宾馆给封了。走，把他们几个都喊上，到你家里吃饭，你得向李艳认个错。”
李艳是个懂人情世故的女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见家里来了客人，赵彪在电话里一说，她就主动回来担负了家庭主妇的任务。赵彪在厨房帮忙，她叫他去陪客人，赵彪说：“不生气了？”李艳说：“和你生气不值得！讨厌鬼！”
两口子配合得很默契，根本就看不出是刚干架的。刘力边吃边说：“跟你们几个先打招呼，我这个人有个好吃的坏习惯，你们家里我都得去畅开肚皮去吃一餐，一是联络感情，二是饱口福，三是尝尝你们的手艺。
孔为民为难地说：“刘书记，我的手艺就只有肉丝面。”刘力说：“不行，档次太低了，你买菜我下厨亲自弄。小杜，你家里的饭我可得非吃不可。”
吃完饭，刘力看着手表突然说：“现在是20点整，现在我们下楼，警车停在下面别动，大家以最快的速度，15分钟赶到国家安全局五楼会议室，有紧急会议。”他对李艳和赵母说：“我们走后，房间所有的灯都不准关，我们回来开走警车后你们再关灯。”
李艳和赵母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忙出门下楼。
八
国家安全局五楼小会议室里灯光通明。几个人来到这里进屋，见省公安厅的技术专家们已在这里等候。刘力进来后向大家相互介绍后，宣布说：“今天的会议内容大家只能听，不准记笔记，除在坐的专案人员外，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内容。大家可以提问，会议完后资料进省厅保密室。”
几个人都知道，这个会议的份量和内容的保密程度。专家们开始放光碟，开始讲解。里面是鲍新三车祸的现场。根据现场勘察和对鲍新三身上遗留物化验及尸体解剖，应用高科技手段得出如下结论：
一、 鲍新三的死亡时间为9月29日晚上21时45分；
二、 作案人数：2至3人；
三、鲍新三生殖器上的遗物鉴定，在死前同一个女人做过爱，这个女人*内不干净，致少有几种妇科病，还患过性病，这个女人身高米，血型为O型；
四、尸体解剖，鲍新三在死前喝有正宗五粮液53度白酒，吃的是牛排、猪蹄、卤鸭、卤鸡，主食是面包；
五、遗物。鲍新三包里有一张中国建设银行的现金卡，上面的密码已解开，卡上有208万现金。
初步推断：鲍新三被这个女人用电话叫去，先吃饭喝酒，洗澡上床*，然后被人将他用绳勒死，然后放上车开到出事地点，打开两个前门将车推下去……
段刚问：“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吃饭。”
赵彪：“绝对不是在餐馆，是在房间里，而且这个房间没开伙，他胃里的菜在街上都可以买熟的。”
刘力说：“科学技术已给我们把这个女人缩小到了很小的范围，大家还有什么疑问？”
孔为民：“这个女人得过性病，会不会是卖*和*……”
段刚说：“很有可能那一带住的包奶很多，身上都不干净。”
赵彪说：“不完全对，一个*谋杀市委书记干啥？他包里面的208万现金卡没动，这个女人一定是同官场或者是几者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易有联系的人，或者是幕后操纵者扔出来的一个替罪羊。”
孔为民说：“李木5月12号晚也发现过女人，可我们全部调查过了，鲍新三的生活圈子里就没有这个女人。真奇怪！”
段刚说：“鲍新三没公开这个女人，就连他的贴身司机李木也没让他知道。”
杜芳说：“我觉得李木说的有矛盾，问他那天晚上鲍新三有可能到什么地方去，他说可能到南山县，县委书记雍小磊原来是鲍新三的秘书，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可到南山县去又怎么突然蹦出个女人呢？难道雍小磊知道这个女人？可我们调查过，在南山县也没发现鲍新三有这个女人。也没发现雍小磊给他提供过女人。”
段刚：“这种事，是个人隐私，他同这个女人的活动非常秘密，但他绝对瞒不过他的贴身司机李木。”
刘力说：“省纪委和省反贪局有举报鲍新三涉嫌受贿索贿的举报信，但都没具体线索。只是猜测和怀疑。赵局长，你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赵彪谈了一步的侦破方向。刘力最后特别强调安全问题，自己的安全、家人的安全都要注意，枪械要不离身，以防万一。
当晚，赵彪亲自传讯李木。李木跟随鲍新三跑了八年，什么场面也见过，几天过去，他已由惊恐不安、惊魂魄散中清醒过来了。他都是说些与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涉及有关敏感的问题，他一字未提，封口说不知道。
尽管如此，李木在惊魂未定之中时，提供了5月12日晚上的重要情况，证明他知道许多情况，他跟鲍新三跑了八年，观风使舵、八面玲珑、油嘴滑舌、能说会道、处事机敏，他清醒之后已很清楚自己和处境，所以他已封口，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开口。
传讯了半个小时，没问出什么名堂，李木死猪不怕开水烫，都说不知道。赵彪把那个女人的身高提供给了他，要他想想，有没有这个人，他说没有。如果有他也不知道，这是领导的隐私。
赵彪含蓄地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失去这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后悔终身。你原来是一个普通的货车司机，鲍新三把你弄到身边开了八年车，本来应属公勤人员，可你不仅转了干部，而且成了国家公务员，是主任科员，你是国家公务员，知道吗？鲍新三是开的你的车出的事。你说这辆是鲍新三的，可谁也不能证明，所以可以说你涉嫌谋杀，这是其一，其二，你的家产和你的实际收入严重不符，可以起诉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其三，鲍新三的杀手现正追杀你，你随时随地都有被灭口的可能……”
李木狡辩道：“少吓唬我，我见得多了……”
赵彪严厉地说道：“再说一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先考虑。”
赵彪和段刚出审讯室，段刚说：“开了几天车就是主任科员，正科级，我干了27年警察，当了十八年副科级干部，现在还是个副科、孩子读书就供不起，他一个司机，住豪宅，还有存款……，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簸箕比天，叫化子比神仙——比不上……”
赵彪说：“男儿怕选错行，女儿怕嫁错郎，你当初要是给鲍新三开车，今天也是个小贪官。不过像鲍新三这样的巨贪，在我们党内也是极少数。走，孔为民要我们到刑警支队的信息中心去，他们在那等我们。”
信息中队在公安大楼指挥中心的十二层，孔为民和杜芳已在里面等赵彪和段刚，中队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叫唐小军，这里面全是二十多岁的本科毕业警官、电脑专家。唐小军向赵彪警礼后就坐下向赵彪汇报。
唐小军说：“我们通过十多天的查找同鲍新三有来往的电话号码，在里面筛选取证，最后综合归纳发现有以下疑点：一，鲍新三同国资企业、合资企业的老板们来往密切，我统计了下，总共有20多个老板，他每星期同他们通话至少是5次左右，最多的一家是新新集团的老板。每星期通话在10次至12次；二，鲍新三同建委主任高天雄关系密切，有时深夜十二点还在通话，每星期通话都是20—30次之间，电脑调出的半年电话号码每星期如此；三，鲍新三同南山县副县长陈小花关系密切，陈小花的住宅电话和办公室电话，鲍新三和她通话都很有规律，星期一至星期四晚上，星期五上午一个，下午2—3个电话，案发前一星期没有和他通过话。鲍新三同各县市区党政一把手通话都比较正常，偶尔的同副职通个电话也很正常，可同陈小花的通话这么有规律就不正常了。”
赵彪听完后，满面春风、欣喜若狂，兴奋地说：“好，你们的工作开展得很好，辛苦了。接着往下说，还有什么情况？有什么新打算？有些什么想法？”
唐小军说：“这20多个老板的资料和企业资料我们正在加紧收集，建委主任高天雄我认为可以正面接触，这个陈小花副县长有点近似那个女人，她身高米。今年33岁，她原来是钢铁厂的副厂长，1998年10月作为女干部交流到南山县，其它详细情况要深入调查。”
赵彪听完汇报，在屋内徘徊了会，说：“你们的工作很有成效，继续努力，向你们宣布几条纪律，凡是鲍新三案子的有关情况，你们信息中队只能向我们专案组的这几个同志和刘书记汇报，不能透露局里的任何人。”
唐小军说：“我们知道。”
赵彪果断地说：“我们先走。”段刚、孔为民、杜芳跟着出屋，在走廊里，赵彪说：“不错，很不错，孔为民，你这几个人真是年轻有文化还有工作经验。”
段刚：“这几个大学生先进来，然后到基层派出所煅练一年，再进县级刑侦队干两年，三年期满，才能回来……”
赵彪在电梯里说：“好！我把这个情况马上向刘书记汇报，你们先休息会。”说完打电话给刘力，刘力在电话里说：“这么晚你们还没睡？”
“刘书记，我过来给你汇报点情况。”
“我在寝室等你！”刘力说。
刘力的寝室在市委院内的一个内部小招待所内，两室一厅的房子。近几年交流干部增多，光棍汉半边户就多起来，市级的交流干部都住这个内部小招，朱市长交流来了一年半，最近才把家迁来，刚从小招搬出去。新来的王正山、刘力，还有二年前交流来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家欢都住这里。小招内部环境很好，几排楼房前后都是林荫道，被院墙围着显得悠雅，它的南面是机关食堂，附近的楼房住的都是机关干部。
赵彪很快来到刘力的宿舍，把情况向刘力作了简要汇报。正好市委书记王正山也来到刘力的房间一同听汇报。听完后王正山说：“向省纪委和中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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