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对手 隐形漩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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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纪委的举报信都涉及这些老板，可都没具体的证据。根据市委的其它同志反映，鲍新三是独揽市委、市政府大权，根本没制约和监督机制。这些老板和他都是单线联系，上项目、批土地、介绍工程、征免各种费税等等，都找鲍新三帮忙，这些都不归他管，他一插手各部门的规章制度，国家的法律政策，各项收费标准全部都变成了摆设，这中间就有了权钱交易，时间一长，一人难称百人心，也就开了杀戒！”

　　刘力问：“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赵彪说：“这20多个大老板，高天雄和陈小花同鲍新三的这些有疑点的往来，我们将组织秘密侦察。这里面涉及外资企业的老板，高天雄和陈小花都是人大代表。高天雄连续两年是全省劳动模范，正准备申报全国五一劳模，前几年一直在喊他当管城建的副市长喊得很响，陈小花是市委培养的年轻女干部，又还是无党派人士，省政协委员……”

　　王正山严肃地说：“所以，必须特别谨慎、慎重，不能出任何纰漏，不然会引起副面的影响。老刘，我看可能进行秘密侦察，有些你出面，比他们出面要来得快，而且还不会被察觉，因为你有一个特殊的乌纱帽——市委副书记。”

　　刘力说：“老王，我看你也可以当刑侦专家了。”

　　第二天，专案组得到准确消息，建委主任高天雄已失踪3天了。

第六章　　建委主任失踪
第六章　　建委主任失踪

　　九

　　高天雄已失踪三天了。

　　山江市建设委员会座落在幸福大道一个大院内。院内的楼房布局摆设都有讲究，中间一个大广场，广场中间一个小小的喷泉池，用石头和水泥巧妙地砌筑起来的小假石山，周围的树木、花草和各种奇形怪状的仿古建筑亭、仿古墙壁，搭配利用点艺术味道，使人感觉到走进了公园和花园的感觉。

　　高天雄今年52岁，是城郊高家坡人，他高中毕业后，在家务农，当了生产队长，城市的发展占了高家坡的土地，高天雄就领着一班青年人干起了建筑队，建筑队慢慢发展了建筑公司、建筑建材公司，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成了一级建筑企业，拥有2个亿的国有资产，近百家经济实体。近十年，高天雄由山江市建筑建材集团总经理，担任了规划局长和建委主任，他领导的建筑队伍在强手如林的建筑市场竞争中勇猛顽强拚搏，越战越胜，宛如一棵璀璨的明珠，妖饶醒目。建委系统两万多职工没有下岗的，这就是高天雄的领导有方，市民要高天雄当管城建副市长的呼声源源不断，一直居高不下，可次次都落空，不仅如此，鲍新三几次想换高天雄，被人大主任顶住了，人大主任说：“你换他，是不是要建委系统的两万职工也开始下岗？你能保证再换一个人上去干比高天雄要干得好？还要保证没下岗工人？不然，我们人大绝不举手！”

　　至于鲍新三和高天雄两人之间的绞绞，内部人士透露，鲍新三要插手工程，高天雄严格按程序办，离题太远的高天雄要他签字、负责，再就动省建设厅的职能部门卡他，这样高天雄大家拥护，鲍新三不容易使唤，又不好对付人大，人大的都是些老杆子，不能随便得罪搞翻……

　　建委的副主任叫李天军，工农兵最后一批大学生，学的土木建筑，是高天雄的左右肩，搞工程建筑已有20多年了，是他最先发现高天雄失踪的。

　　10月8日下午4点多钟，办公室主任张倩倩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找建委领导。李天军正在办公室，他接了，对方说是市纪委办公室找高天雄有急事，是纪委田书记找。

　　李天军见是纪委田书记找，就要张倩倩把高天雄从他的办公室叫来接，高天雄听了电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了一声，“我到市纪委，田书记找我。”然后就走了。

　　张倩倩说：“我来安排车。”

　　高天雄说：“不用，纪委派车来接我，说是去问鲍书记的有关情况。”第二天上午，李天军见高天雄没来，打电话问家里人，家里说不知道，昨晚没回来，李天军也不敢打电话问纪委。两天过去了，高天雄杳无音信，家里人和李天军都觉得奇怪，每次出门几天不在家都习以为常，可每次他都打电话通知办公室，李天军要高天雄的爱人去问市纪委，市纪委说根本没找他，又过了一天，高天雄还是没音信，这时，建委机关院子里的人也传开了，正好被前来秘密侦察的人员听见。

　　专案组迅速查了那个电话，是大街上的IC卡公用电话。

　　又过去了两天，高天雄还是无音信。家里人和单位上的人查找了他有可能去的地方，都说不知道。

　　高天雄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失踪同鲍新三的谋杀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正要秘密调查他，他却突然失踪？这是个谜！

　　案件越来越神秘，越来越复杂。

　　“9&；#8226；29”专案组的压力越来越大，案件不仅没破，而且越来越复杂，蹦出了个建委主任失踪。专案组的人员通宵达旦，夜以继日的工作。

　　通过对20多个老板的秘密调查，这些老板在9月29日晚都没有作案时间。

　　通过对陈小花秘密调查得知，陈小花的血型和9&；#8226；29案的那个女人对不到，她没作案时间。9月29日晚上，南山县正在县剧院搞国庆文艺汇演，陈小花是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她是总指挥，她一直在演出现场组织、协调，一直到11点，12点她还同工作人员一起宵夜吃面条。

　　李木还是不开口……

　　调查高天雄，高天雄没作案时间，而且在10月8日下午4时36分接了个电话后就失踪了，目前正多方查找。

　　整个线索几乎中断。

　　刘力在十多天的时间，把各县市区和市各部门都走了一遍，听取了各方面人士对鲍新三的看法和反映。刘力把这些意见归纳两大类：第一类，经济战线上的同志提供，鲍新三审批土地上项目、接工程这些对象都是外资企业、合资企业，他捞了不少钱，可能是第二个成克杰，都叫他成老二；第二类，市直机关和各县市区机关反映他任用干部任人为亲，拉帮结派，一人说了算，谁不听话就动谁，谁送钱就提谁。列举有他女婿，也就是饶江林的儿子饶奔，29岁就当土地局副局长，他的秘书雍小磊33岁就下到南山县当县委书记，都是扛的提拨年青干部的旗号。

　　专案组的几个人碰在一起都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坐立不安。

　　段刚开始发牢骚了：“狗日的，我们山江市怎么老是出现这些大案呢？看样子又要成无头案了。”

　　孔为民说：“我们再不能看老皇历了。”

　　杜芳说：“我始终觉得奇怪，我们找的线索，怎么每次去调查都没结果，作案人好象是有防备我们要调查似的。”

　　赵彪说：“我们所碰到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对手。我们大家要做各方面的准备。大家想想看，还有什么线索值得推敲的？有鱼的地方就会冒泡。”

　　孔为民说：“我觉得新新集团老板贾春和鲍新三来往密切，他们经常在一起……”

　　赵彪接着说：“新新集团有房地产、建筑建材，每年都有开发别墅小区和旅游娱乐等项目，这些都涉及土地、项目审批和中介建筑工程，他们这些非得找失踪的建委主任高天雄，高天雄不买鲍新三的帐……，我在想这里面的突破口在哪儿？我们现在掌握的就只是贾老板每星期同鲍新三通电话10次至12次，还没发现贾老板和高天雄有通话，而鲍新三每星期同高天雄有20多次通话……”

　　刘力来了。案件碰到疑难，越来越复杂，他得安慰大家，稳定人心，鼓励大家放下包袱，另劈途径，总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

　　刘力爽快地说：“大家都别紧张，我们都亲松亲松，今晚上我们到段队长家去吃饭，快回去准备。”

　　段刚慌了：“我得赶紧要老婆回去弄饭，你们快点来！”

　　段刚的父母都健在，跟着他，儿子在读大学，爱人下岗在摆水果摊，摆水果摊有时生意好，有时没生意，每月收入不等。每天至少要守16个小时，听说家里有客，妻子很快就回来弄饭，弄了一大桌菜，案件没进展，谁也没心思吃，刘力诱导大家说：“我们干脆来喝点酒。”　这下，气氛才活跃起来。

　　赵彪说：“我们还得搞几个内线，要他们帮忙摸摸线索，或者要他们搜集一下群众对这几起案子的反映也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孔为民说：“我同意，新新集团我们也得注意调查了。”

　　赵彪说：“秘密调查，千万不能惊动他们。”

第七章　两个情人
第七章　两个情人

　　十

　　夜晚，山江市是雄伟壮丽的。大街小巷，火树银花，霓红灯和广告灯箱遍街都是，灯红酒绿，街上大小车辆川流不息，人流如潮，好一派城市的夜市。

　　赵彪身着便装，川梳在人群中，他走在邮电大楼的叉路口停下，他在观看过往的士车辆。一会儿，王小刚驾驶的的士停在他面前，王小刚说：“彪子，找我有什么事？”

　　赵彪上车后说：“我今天给你保镖，怎么样？合格吧！”

　　王小刚说：“说吧，要到什么地方？”

　　赵彪不以为然地说：“随你的便。”

　　王小刚：“我带你到全市最好玩的地方去玩，怎么样？”两人一边谈，车已开到了新新宾馆门口，这是一所四星级宾馆，新新集团的总部就设在这里，宾馆的旁边设有王中王夜总会，里面生意火爆。

　　一连串的案子，一连串的谜，那怕眼前的新新集团对他有相当大的诱惑，但眼前不能　打草惊蛇。

　　赵彪说：“我没心情玩，我俩先叙叙旧，等有机会，我们再来玩。”

　　王小刚驾着车驶向江边，两人下车，坐在石头上，望着江面，夜晚的江面可见船上的灯光，江轮把灯光洒在江面上，光华顺水飘泄。时而还有来往穿梳的江轮、渔船；时而有光芒四射的探照灯照耀着江面，把夜晚的江面照得水波银银；时而还能听见“呜—呜—”的呜笛声，码头还有艄工的号子声……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功夫，20多年却过去了。”赵彪看着江面，打破沉默。

　　王小刚说：“先上船的慢起坡。我们这最后一批知青，你最后一个离开，现在就你一人混得最好，官当得最大……”

　　赵彪打断话说：“不，我当兵走后，还有一个女知青在那里……”

　　王小刚：“黄小容，她不是失踪了吗？”

　　赵彪：“我找了她20多年，到现在还没一点消息，也许她是躲着我，也许当初我不该去当兵。我1975年底去当的兵，和她通了一年的信，后来半年接不到她的信，我写信要我妈去找她，我妈说知青都回城了，黄小容回到了电厂，我妈又找到电厂，电厂的人说她只来上了一个月的班，就回南方她父亲的老家去了，后来就一直没找到她，在省公安厅时我到她父亲老家那个县去过，没找到，后来又托人找，还是没找到。”

　　王小刚说：“也许她可能不在这个世上了。”

　　赵彪说：“不可能，每找到一个地方，她都在那个地方呆过一段时间，最后说她移居到了香港。唉……你这20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王小刚：“我一回城就在钢厂，从小工人干到车间主任，还担任过厂里的保卫科长，去年钢厂倒闭了，我们都各奔前程，多亏我多了心眼，学会了玩盘子，现在就靠它吃饭，不然那才叫惨呢！”

　　赵彪问：“家里人都还好吗？”

　　王小刚说：“父母都过了，女儿在读大一，老婆也下岗了，也是钢厂的，现在在家专给我弄饭。”

　　赵彪找王小刚是有目的的，那个陈小花不是在钢厂当过副厂长吗？于是他问：“你们厂跨了，你们厂里那些领导都是怎么安排的？”

　　“异地当官。”王小刚说。

　　“唉，你们厂里的副厂长陈小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赵彪问。

　　“他到南山县当副县长去了。”王小刚突然明白过来：“彪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哩，你怎么能随便找我来叙旧？告诉你，陈小花和死去的鲍书记关系特别好，她的后台是鲍书记，谁都知道，还传说她是鲍书记的情妇，具体的……，我从不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隐私，我可以给你问一问，若他俩真的有瓜果，我一问，我保证给你提供蛮多线索。”

　　“好，麻烦你帮我打听，注意要绝对保密。”

　　“你这是不是要我给你们当卧底吗？”

　　“就算是吧！我了解你，你当钢厂的保卫科长时，连续两年被市公安局评为先进单位。”赵彪说着，突然，指挥中心的内线电台在呼叫他：“001，001，请回答？”

　　赵彪：“我是请讲！”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铁路公安处在列车上发现一具无名男尸，里面有两张《山江日报》，估计是从我们山江市运出去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正好是高天雄失踪后的三个小时。”

　　赵彪果断地：“我马上来。”

　　赵彪跨上王小刚的的士，向市公安局急驶。的士车路过新新宾馆门口，这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上舞厅和夜总会的人成群结对，时而还有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来来往往，非常性感的小姐在嘻笑打闹，主动和进出客人打招呼，有的小姐扶着客人朝夜总会走去……

　　突然，宾馆大门玻璃前停下一辆的士，车上下来一个身着一套黑色西服的男子，身材约一米七，显得风度翩翩、潇洒自如，赵彪心里一闪，这男人的身材好熟，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赵彪看了下表，已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王小刚的的士载着赵彪急驶向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大楼。

　　十一

　　刚才的中年男子红光满面，显得精神焕发，走进新新宾馆大厅，他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家欢，他单刀直入进电梯，电梯在12层停下，这里是新新集团的总部。中年人走进贵宾接待室。

　　新新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贾春忙起身迎接：“李部长，你真是个大忙人，真难找你……”边说边同中年人握着手。贾春看上去有50多岁，中等身材，大腹便便的样子，一脸横肉，说起话来笑咪咪的，眉宇间有一丝被人察觉的奸讹和阴险。

　　李家欢说：“唉呀，鲍书记出事了，又来了个新书记，真是忙死人，左一个会，右一个会，一个会接一个会。”

　　“欢哥，光顾应酬开会，就把小妹给忘了吧！”说话的是贾春的助理田甜小姐，她长一副标准的美人身段，浓眉大眼，瓜子脸形，挺拨的胸脯显得十分性感，显得气质高雅。

　　“田甜小姐，几天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他边说边同她握着手：“要我来有什么吩咐，请说吧！”

　　贾春说：“又得劳驾你了，新来的市委书记我们还未见过面，什么时候给我安排一下，我请客。”

　　李家欢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同外资企业多交朋友，多联络感情，多搜集信息，这样才能多引进外资……新来的市委书记比原来的鲍书记思想还要开放，他正在走访调查外资企业的情况，刚开常委会定了，准备来个大飞跃。”

　　“这就好，这就好，这下我就放心了。”贾春说：“唉，你得给他快点说一声，就说我请他的客，我们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突然，屋内闯进一个女人，怒气凶凶地说：“贾总经理，我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