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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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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夏说不出话来。她被他温柔的声线缠绕住,心一点点揪紧,幸福到产生疼痛感。萧看了看浅夏的手,上面还沾着零星的泥点,他笑着将唇覆盖在上面,绵密的睫毛投射下动人的阴影。浅夏把脸清洗干净重新回到房间时,萧正在她的床上翻着小时候的相册。她顿住脚步,想起早晨打扫卫生时在双子房间抽屉里看到的东西。橘色的小盒子,纹风不动地,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离那一次的意外有接近大半个月了,她原以为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会变得自然平常,却没想到他们反倒只字不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她有些不懂,心里生出几分不安。她看着盒子出神时,萧和落同时走进房间,视线尴尬地落在她身上。她故作轻松地拿起盒子,转过脸来,有些难为情地抓抓头发,“这个……今晚要用吗?”她在主动地推开再次紧闭的大门,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萧和落炎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的喜悦和讶异在一黑一蓝的眼眸里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暖意。她看到他们同时走向她,蹲下身,一左一右地抱住她。落炎的脸贴着她的耳边,声线温柔缱绻,“不用。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我想有一天足够成熟了,可以让你完完全全地放心依靠时,那时候……再用吧。”因为一次失误带给你的伤痛让我刻骨铭心,我那么珍惜你,不想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我也是。这样已经足够。”萧亲吻她的脸,浅蓝色的眼眸流转着如水的温柔。太过珍惜,太过宝贝,连碰触都变得小心翼翼。她记得自己被抱着,温暖地几乎要烫伤。想要出声,才一出口就发出一声哽咽,吓得她赶忙抬起手捂住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少年纷纷无奈地用手去擦她的眼泪。她的泪水落在他们的手心里,浸染过掌心里生长着的深刻脉络。
  萧注意到站在门口发呆的浅夏,好奇地看过去,手抬起来轻轻招了招,“姐,过来。”他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像只大尾巴狼一样笑得狡黠。她乖巧地走过去在他身边躺好,手伸过去抱住他的腰。萧笑着低下头,“姐,今晚真主动。”浅夏红着脸,眼睛扫向萧放在面前的相册,视野里清晰呈现出她十四岁时和萧,落炎的合照。
  “啊,那时候看起来真傻。”浅夏嘟哝了一声,手指戳了戳女孩齐齐的刘海和肉肉的脸蛋。萧笑着握住她的手,“现在也傻,傻得可爱。”浅夏没好气地低头咬他的手背,萧也不闪躲,“看吧,多大的人还像小狗一样咬人。”浅夏切了一声,手伸过去翻相册,每一年都有她和双子的合影,时光里他们悄然成长,流淌在血液里的亲情缓慢地向另一种更深刻的,宿命般的情感发展。“真不可思议,就这样一起生活了接近七年了。”浅夏轻声感叹,手抚在相册上一张张年轻鲜活的脸庞上。
  萧静默了片刻,声音抽丝剥茧般在耳边响起,“接下来的一个七年也好,三个,五个,七个,九个……你人生中所有剩余的七年,都交给我和落炎吧。”眼眶突然就湿了。浅夏将脸埋到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那我变成欧巴桑后你不许嫌我发胖,不许嫌我好吃懒做,不许嫌我变成黄脸婆。”萧忍住笑意,郑重地点头,“嗯。”得到回应,浅夏安心地说了下去,“我要是老了,你要夸我的皱纹比花还好看,要背着我天涯海角地旅游,要给没有牙齿的我喂稀饭,还不许嫌我半夜打呼噜。”
  萧用手紧紧圈住她,下巴温柔地蹭着她的头顶,“嗯,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浅夏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慢慢抬起头,素净的面容被光晕打出模糊的轮廓,“最后,可以的话,在第一个七年里……我们结婚吧。”萧的瞳孔瞬间紧缩。时间凝固了。全部的存在都失去意义。脑海里经久不息地播放着她说过的话。温柔的,坚定的,充满希冀的,悲伤的话语。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结婚吧。如果……可以……的话。
  注定只是假设,他却觉得一瞬间胸腔都满了,这辈子全部的幸福被交托到了自己手里。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从宇宙的另一头缓慢地回溯,哽咽着,盈满感动与真挚,“好,你记得等我和落炎。等到我们足够成熟,成熟到可以给你一世的幸福……到那时,我们就结婚吧。”逃避过一切世俗纷争,我们三个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宁静地,安好地,一辈子在一起。

  Chapter56 江南的过去

  周五的下午没有课,浅夏在社团活动室值班。把下期的活动策划整理好,又总结了这一个月的活动情况,将附件发送给部长。触在鼠标上的手又轻轻敲击了几下,电脑关机时的音乐很快便响了起来。浅夏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三点半。
  离和萧,落炎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浅夏站起身拎起自己淡绿色的帆布包,估摸着去看看那只被养在门卫室的兔子。
  自从那次失踪事件以来,这只兔子便被门卫室善良的阿姨收养了,和几只流浪猫相处地极其融洽。浅夏总会抽空去看看它,原本粗糙的毛皮变得光亮,身子也胖了两圈,越发显得可爱。从门卫室把兔子暂时“借”了出来,浅夏将缩在窝里睡觉的兔子抱着来到了体育馆后面的大草坡。
  “喂喂,你也该好好锻炼身体了,再胖下去会变成毛球的。”浅夏戳了戳在草地上趴着啃草的兔子,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兔子啃草时嘴巴翕动地特别快,傻乎乎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要笑出声。初夏的风还不是很燥热,今日又格外地强劲,呼啸着掠过草坡。
  浅夏听到风声中传来的脚步声,心想着大概是和她一样来闲逛的学生,并不以为意。她蹲着身子,微笑着凝视着四处乱蹦的白兔,风扬起她散至肩膀的乌发。脚步声在身后戛然而止。有轻微的呼吸声缓慢地传至耳膜。半晌不再有任何响动,只有小动物在草坪上跳动时发出的窸窣声。浅夏有些好奇,略带疑惑地转过脸。
  清瘦挺拔的轮廓。厚重的黑框眼镜,乌黑的短发,白净脸庞一侧刺眼的紫色胎记。朴素的白色帆船图案的T恤和牛仔裤。少年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映入浅夏错愕的脸,墨色的瞳眸闪过惊喜的光亮。
  浅夏立刻从记忆里搜索出那个初遇时的雨天。少年温暖的侧脸和伸出去为小兔子遮挡风雨的双手。他从未开口说过话,印象里是个安静内向的男孩。
  “是你啊,来看这个小家伙吗?”浅夏笑着指了指不知何时蹦到了少年脚边的白兔。江南垂下眉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自从那次在A大见过后,他一直没有机会再碰到她。公司近期的大项目刚忙完,好不容易得了空,他来这里也只是陪着莲华来看他的姐姐。却没想到他会鬼使神差地来到这个初遇她的地方,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就在这里。
  她似乎一直没有认出他。他伪装得太好,而且从未在她面前开口说过话。江南若有所思地蹲下身,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白兔蓬松的皮毛。“这家伙胖了,最近伙食太好。”浅夏凑过来,笑眯眯地抱起兔子。“不信你抱抱。”她不由分说地将兔子塞到他怀里。
  江南愣神片刻,怀里的兔子沉甸甸地压着胸腔。还果真胖了。他这么想着,却也不开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浅夏在少年身边坐下,双膝并拢。“你……不会说话吗?”她犹犹豫豫地侧过脸。
  江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拿出手机,在短信收件箱里打出一行字,“是的,十岁时生了场大病,之后就不会说话了。”浅夏立即显露出几分尴尬和悲伤的神色,“这样……难怪你一直不说话。”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个本子,又递了只蓝色的中性笔过去。“这样,我说话,你在纸上写。”江南接过纸和笔,顿了顿,迅速低下头在纸张上写出了一直以来在意的问题,“你看到我脸上的胎记不觉得很刺眼吗?”浅夏的视线凝固在白纸上那行隽秀儒雅的字体上,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
  她从未太在意他的外表。他在她脑海里的印象只是个清瘦又温柔的剪影。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浅夏赶忙转过脸来仔仔细细地将布满江南整张右脸的紫色胎记观察了一番。“嗯……很刺眼。”浅夏静静地看向那双深黑色的瞳眸,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头掠过。
  她并未太留意,嘴角涌起柔和的笑意,用极其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带任何褒贬的色彩。江南震惊地睁大眼睛。听到过用厌恶鄙夷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也听过装作不在意,用虚伪的神情说出“一点都不刺眼”的,却从未想过会听到这么客观中肯的回答。
  他还在兀自惊讶,一只圆润的手指突然轻轻触到脸上的胎记。有细腻温暖的触感。江南茫然地抬眼,女生深棕色的瞳眸里清晰投射进他伪装过后的面容。平凡无奇的,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脸。
  “可是……”她的声音像缓慢流淌过来的河流,清凉动听。“我不觉得吓人,真的。”她腼腆地笑着,手指蹭了蹭他的脸。江南觉得胸腔被重重地拍打了一下。
  他将视线从她淡然微笑的脸上移开,落在空旷的草坡。冲入视野的绿色,却如何也冲不散她眼底柔和的亮光。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的手突然顿住了,心里涌起奇怪的念头。手不听使唤了,在纸上飞快地写出一行让他目瞪口呆的字,“你愿意听听关于我的故事吗?”
  “嗯,当然。”浅夏抱住膝盖,侧过脸来乖巧地摆出倾听的姿势。江南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将自己的过去头一次展现在他人面前,他的手在轻微地颤抖,那是灵魂终于得到宣泄时难以抑制的悲伤和喜悦交杂的心情。浅夏靠得更近了些,她看着他的文字,像是在阅读他的灵魂。孤寂,悲伤,伤痛,无助。
  江南的记忆:
  我最初的记忆里是母亲漂亮又年轻的脸,我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很少在家,她打扮光鲜靓丽地出门,很多个夜晚都不会回家。我那时还很小,饿了就哭闹。我以为我只要哭闹就可以让她回家。可是,母亲给我的更多是打骂。
  她最常骂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就生成了这副鬼样子!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像那个混蛋?啊?!如果你没出生就好了!你生下来只能被藏起来,谁也不想要你!”
  后来我被送到了孤儿院,她亲手送我去的。我记得我抱住她哭着说,“妈,我再也不哭不吵了,你带我回家,你别不要我了,好不好?”她咬着唇把我推开,对着院长说,“这孩子是我捡的,所以才叫我妈妈。”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哭不会闹了。她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从六岁开始在孤儿院一个人生活,一直到十二岁的时候。 一个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到孤儿院办了我的领养手续。他有着和我一样的姓,是那个母亲手机里一直珍藏着的照片上那个风流倜傥的男子。
  我开始明白,母亲是他众多情妇中的一个,无名无份。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母亲,我偶尔询问时也会被他冷冷打断。他不曾爱过她,把我领回去也只是因为他有了太多的女儿,却惟独缺一个传承香火的儿子。
  后来我又去见过一次母亲,她年轻时生活太过随意很早便弄垮了身体。被父亲抛弃后似乎一蹶不振,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她生活在拥挤的公寓里,房间脏乱不堪。当我站在她面前时,她无神的瞳眸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有个儿子?”我心里竟带着几分期待。她蹙着眉想了想,半晌才干巴巴地开口,“啊……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生的跟个丑八怪似的,我嫌他拖后腿干脆送到孤儿院了。想来现在也跟你一般大了。”
  她没有认出我来。她叙述自己曾经的罪行就好像在回忆一件细碎的琐事。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碎了,什么扭曲了。无法再回转。没有被爱过的,不被任何人需要的,孤独的,痛苦的存在。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
  广袤宇宙里,微不足道的一个人,无法汲取一丝温暖与光亮。我恨她。连带憎恨这种名为女人的,可以孕育生命的生物。
  报复心理让我想要活的更加肆意妄为,站在顶端,然后看着那些脸上带着幸福笑意的人同曾经的我一样,尝遍痛苦的滋味。
  回忆结束
  江南的笔停在被父亲领养那里,脑海中的回忆无法再自由地表达。如果再写恐怕就要被她看出端倪了。他的绝望和痛苦,被扭曲的心灵,她若是知道了恐怕会害怕,甚至逃离吧。这样就好。
  江南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女子素雅的脸庞。她的眉微微蹙着,脸上有悲伤如水的神色。 他正待再写什么,一只不算白皙纤细的手突然覆盖上了他握着笔的右手。江南怔了怔,心里漾起细微的涟漪。
  “别怕,已经没事了。”浅夏带着光泽般的温暖声线被风声吹着散落在他身上。她的嗓音融着几分哀伤,却也坚定异常,有着强大的安抚人心的力量。“没事了,你好好地在这里呢。”她握紧他的手,热度渗透肌肤。
  江南觉得喉咙发紧,像是痛苦的灵魂突然得到了抚慰。他在最孤独最绝望的时候,或许只是期盼着有个人会握住他颤抖着的,无助的手,轻声说一句,“别怕,已经没事了”。
  他在听到自己的母亲说出残忍的“你要是没出生就好了”时,在痛恨自己是那么卑微的,被忽视的存在时,或许最想听到的,只是一句最简单的,“你好好在这里呢”。
  他一直以来渴望而不可得的慰藉,如今真切地感受到了。江南的眼眶红了几分,他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管曾经如何痛苦绝望过,努力活下去,并且变得幸福吧。”浅夏轻轻念出自己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的,一直铭刻在自己心上的句子。
  活着会痛会绝望,却也有同等的生之喜悦和期盼。江南说不出话来,耳边有轰隆作响的声音。浅夏侧过脸来认真地看着他,她的脸笼罩在阳光里,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的手还握着他的,坚定温暖,那是他在黑暗里最渴望拥有的救赎。
  江南在下一秒改变了自己的坐姿。膝盖上的本子掉落发出一声闷响,怀里的兔子紧接着跳到一边的草坪上。他侧过身来,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抱住浅夏,用力地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浅夏的脸突然被压到了结实的胸膛上,有响亮的心跳声敲击着耳膜。江南低下头,脸埋在浅夏散落在肩膀上的乌发里。他的鼻尖涌进她的气息,填满所有的感官。浅夏……他默念她的名字,心间泛起细微的疼痛。
  明明是欢喜的,为什么竟然会觉得痛呢?他想要传达自己的谢意,却因着伪装无法开口。他只能用力地抱紧她,手环在她的后背上,一点点加大力度。谢谢你……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浅夏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松开了怀抱,突然站起身朝着她微微点头致意便头也不回地奔跑了起来。浅夏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抹白色消失不见。

  Chapter57 赴约,协议

  浅夏坐在午后空荡荡的教室里,阳光倾泻着铺满整间教室,空气仿佛凝滞般粘稠地在眼前缓慢流动。暑气炙烤着,没有空调的大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静谧,孤单。
  她低着头,手心里躺着自己用了多年的三星直板手机,黑色的机身因为频繁地被摔到地上生出了许多裂纹。浅夏的视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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