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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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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还喜欢她给打针,曾有小赤脚医生之称。*后期,那时她刚刚初中毕业,她向军管会报名上山下乡,谎称十八岁。当时的政策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要年满十八岁。军管会的人看她不到十八岁,反复问她年龄,她一口咬定十八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伟大领袖的一项最高指示,多去一个多一份成绩。第三天就给她下了通知书,让她到反修公社向阳大队插队落户。接到通知后,她回家悄悄地做准备:一床薄被子,一条有补丁的床单,平时的换洗衣服打一个包。十几本书,都是医学、卫生方面的,其中一本农村医生手册,还有针灸包、注射器包,装满她上学用的黄书包。她找到一只线网兜,装入一个洗脸盆,洗脸、洗脚毛巾,牙膏、牙刷。堂姊妹们问她干什么去,她不答话。见没有人的时候转身提上东西就走了。走后第三天她奶奶才知道她插队落户去了。她姑姑找到军管会,军管会负责人说申请表上有她奶奶的签字,她姑姑说她奶奶没有签字,工作人员给她看,她说那是香香自己签的。在那个时候,军管会也只是认个错,让已经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再回城是不可能的。他们家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她奶奶带着她活下去已经是够坚强了,哪有精力再追孙女儿回城,她姑姑和堂姊妹们也都承受着不堪重负的政治压力,管不上她,其实,谁管也没有用。

  那批知识青年到向阳大队后,被分配在各生产小队落户。她留在大队部,因为年纪小,人样长得好,上边领导下来检查工作时,她给提水倒茶很合适。后来发现她懂得很多医疗常识,让她跟着队上的赤脚医生当帮手。大队部的食堂经常不开伙,设个食堂是给上边来人检查工作开办的,大队部一到晚上就没有人了,一个女孩住在那里害怕,又不安全。大队书记空学龙让她住在他家。空学龙的妻子是反修公社妇联副主任,经常不回家,书记的家里经常只有他们俩人在家过夜。

  过“三·八”节那天晚上,空学龙妻子到县上参加妇联的联席会议不回家,香香十六岁了,空学龙把她尊为成年女子对待,在家设了小宴相庆节日快乐,喝了几口甜酒,香香便感到不安,不久便不省人事了,当她醒来的时候,感到下身灼痛,急忙脱下裤头,上边一大片血和赃物。她想起昨晚的感觉,心想那酒中放有药,哭了起来,知道被那个畜生*了。

  她举目无亲,她的父母是那样的死去,她找谁去申冤报仇?忍辱仍住在他家里,空学龙以答应她做农村赤脚医生,秋季选她为工农兵学员到医学院学习为条件,才使她情绪安定下来,又为他后来对她多次奸污铺垫了路。

  香香的肚子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凸起;行动越来越不便,空学龙知道她怀孕了,与她商量让她回家,找个地方把娃娃打掉。香香不愿意,她知道家里不欢迎她腆着个大肚子进家门。她不要做赤脚医生,要求空学龙与他妻子离婚,把她娶上。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香香的父亲是现行反革命,母亲是苏修特务。空学龙对她说她是拖革命干部下水。香香哭得死去活来,要告发他,并且非把孩子生下来不可!她当时不到十七岁,把世上事看得很单纯。她的大肚子是遮不住人们眼睛的。旱獭县革命委员会保卫祖下令逮捕了空学龙。通过审判,以*女知识青年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被送到喜乌劳改农场劳改。就在空学龙被送走的那天,花香香在010师医院生孩子。生下的是个男孩。她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无奈,越想越走投无路。那个孩子,让谁把他养大?当医护人员不在身边,产房无人的时候,她把孩子翻过身,口鼻向下,一会儿就窒息死去。她看着孩子死了,松了一口气,也就不省人事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孩子不在她身边。她向医护人员要孩子。护士告诉她,孩子死了。她不相信,她去其它房间抱别人的孩子。她疯了。

  谁也没有去医院看护她。当时的医院,住下之后,吃住完全由医院负责,不允许病人亲属陪护,根据病情需要,医院分一般护理和特别护理。特别护理的病人,饭是护士送到跟前,必要时由护士喂。香香在四十五天产期内在产妇病房,享受特别护理,吃饭产后半个月就由她自己了。四十五天以后转到精神病房,她的精神得到控制后,010师医院与旱獭县革命委员会联系,县革委会文化卫生组派车把她接回去,安排在郊区公社光明大队。

  第二年秋天,她不知从哪儿听说空学龙在喜乌监狱表现好,他的哥哥在劳改农场由副场长提任书记,他也减刑五年。听了那个消息,她一夜神情恍惚。第二天早晨她起得特别早,空中的月亮很圆,如同白天。香香扛着铁锨沿路到老公墓前边的地里给玉米浇水。

  金大雨指着东边很远处的路告诉解真,就在第二个水迭那里,在一片玉米地头,一个女子,头上裹着白羊肚头巾,肩上扛一把锄头,拦住香香的去路,香香向东躲路,她向东挡,香香向西躲路,她向西拦。躲几次没有躲过,香香说:“你这个人,你走你的路,拦我干什么?”

  这么一说,那女子不知去向了。

  香香到了他们干活的地头,一个老汉在那里浇水,问:“香香今天来这么早?”

  她回答:“我也不知怎么了,起这么早。”

  老汉看她脸色发白,问她有什么不舒服的,脸色那么难看。她向他讲了刚才的奇遇。老汉心里明白,她是遇到了鬼打墙。

  解真脸色严肃地问金大雨:“真的有鬼?什么叫鬼打墙?”

  他说:“香香遇到的就是鬼打墙。世上有没有鬼?那是个难题,我相信有。”

  解真说:“我不相信有,有也不怕。”

  金大雨说:“当然,鬼怕恶人。”

  解真本想顶他几句恶言开心,为了解香香的后来,忍了下去。

  金大雨说当天亮后,小队长到地里看到香香脸色难看,烧开水老汉把小队长拉到一边,把她遇鬼的事告诉他,小队长让香香回家休息。走到水迭那儿,她进入一片小树林里,她在那里转悠到第二天中午,家里人才把她找回去。

  从此,香香成为一个完全的精神病患者。不知饥饱,不知温寒,到哪儿吃哪儿,真是:今日醒来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家里人不再耐心管她了。其实也没有人管她。

  香香人样很好,就是脏得可怕。黑娃子并不嫌她脏,自己本身就脏。黑娃子是有同情心的人。有一次香香冻得倒在河边的老柳树下,他把她抱到家里暖和过来。给她喝水,给她吃的。香香高兴得对着他笑。她笑起来是很美的。黑娃子给她洗脸,她不让洗,自己乱七八糟地洗了。那一洗,却美得惊人。巴布鲁什卡从心里感到,香香比她的塞薇娅美多了。他在她嘴上亲了亲,她傻笑起来,用她的花手擦了擦嘴,做了个下流动作,把左手攥个空心拳,把拇指插入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向左转半圈又向右转半圈。那是个*的动作,巴布鲁什卡笑起来……

  解真说:“你对那些手语很有研究啊!歪才。”她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他瞪她一眼,继续介绍:从此之后,天冷了她去敲巴布鲁什卡的门,在那里住,肚子饿了在别处找不到吃的就到那里找吃的。后来香香怀了孕。

  解真问:“精神病患者的月经正常吗?”

  金大雨反问:“这个问题你问我?你有经验嘛。”

  解真不愿意和他斗嘴,忍气吞声,注视着天空的白云,微笑着让他听她的推测:“当人们看到香香肚子大起来以后,大家心里明白,那是巴布鲁什卡的孩子。訾克、空下乡两位基干民兵,在值夜的时候抓住了他们同居的事实。他俩被游了街。”

  金大雨纠正说:“没有游街,那时已经不允许游街了。他在‘斗私、批修’会上挨了批斗,没有承认那是他的孩子。化验结果,香香是‘A’型血;巴布鲁什卡是‘B’型血,孩子是‘O’型血,A、B型血人结合,后代什么血型都可能有。”

  解真说他真是幸运,可以肯定那就是巴布鲁什卡的孩子。金大雨说旱獭城当时的条件,化验不出来。当时不准堕胎,堕胎按杀人罪对待,在会上巴布鲁什卡保证,那个孩子生下来由他扶养,他的子女去了苏联,他愿意认养一个孩子,并很好照料香香。革命委员会也认为那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香香生了孩子并不知道喂孩子,只是奶水胀痛的时候知道让孩子吃奶舒服。巴布鲁什卡有时也吃她的奶,对她来说,只要舒服,什么都有了。孩子由巴布鲁什卡养育,香香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就是交通警察。

  解真问:“你就是懂得多,啊?是姚勤子教给你的?她精神病好了?”

  金大雨说:“没有,她是义务的。咱们讲话你文明一点好不好?”

  解真生气的看他一眼,自语:没有幽默感。

  金大雨继续介绍:她不知从哪儿拾到一只指挥棒,站在十字路口,指挥过往车辆。那时,旱獭城只在盛大的节日里或有重要人物来视察工作时才有交通警值岗。驾驶员们偶然有听从她指挥的,那往往是外地进城的驾驶员。本城内的驾驶员绝大多数认识她,不听她指挥。她不管别人听还是不听,十分忠于职守,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

  她问:“你确定她按时上下班?”

  当然,不然没有那么高的威信。没有人给她发工资,她很忠于职守,人们对她很尊重,她去饭店里要饭吃人家给,在商店里要小东小西的,只要她认为必要,拿上就走,没有人说不给。上一届人民代表选举的时候,库托别选区在差额选举中竟然有百分之八十一的选票通过她为那个选区的人民代表。

  解真说:“真是黑色幽默,那怎么可能呢?我们的选举制度不是候选人可不是能够轻易选上的。”

  他说那是真的,她让他说来听听。他说:“在选举进行无记名投票前,有一个选民说:‘香香可以做人大代表’。那句话声音不高,旁边的人听到了,接一句说:‘花香香政绩突出,风里来雨里去,不计报酬,那是最高的境界’。说开了,选民们议论起来。谁也没有料到,在正式选举时她竟然得那么高的选票,到底是人心所向!那件事引起旱獭县选举领导小组的批评,进行一次重选。香香知道那个结果后,竟然在胸前挂了一张‘人民代表’的红布条。”

  她问是她自己挂的?他说是的,他调查过。

  她问:“你对他们的生活了解得那样细致,为什么?”

  “你没有调查过我的黑色历史?我和那两个家庭真说得上是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啊。”

  “知道了。”她说,“还是你供给了那个聪明的孩子学习的一切费用,高尚的人格。”

  他说他只是求得心灵上的安慰。解真问他,香香与黑娃子现在仍然经常在一起?他说经常。她问,那个孩子 向她叫妈?他们是否构成事实婚姻、合法家庭?他摇摇头,说现在的婚姻法虽然承认事实婚姻,可香香是精神病患者,他们没有合法的手续,原先巴布鲁什卡不承认巴成才是他的亲生子,现在承认了,可是户口登记中没有花香香。

  解真问:“如果香香没有病呢?”

  金大雨深邃地看她一眼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九章、黑娃子的黑色爱情(2)
第二十九章、黑娃子的黑色爱情(2)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早晨,旱獭山上的凉风送到城里,吹动树叶,树叶快活地闪着早霞。解真让大乐把车开到后院,准备两把铁锨、一根钢钎、一把起钉锤、一把石子镐、一壶水,叫声大乐,今天又要辛苦他了。大乐高兴地说只要让他出力,案子就有突破,再苦再累都值得。解真笑着说,不怕辛苦就好。

  牛大乐转身走了。她去办公室背上她的文件袋、相机、放大镜、化学药品等器皿,过了后院,见牛大乐开出的新北京212车停在路边。她开门上车,说:“去老坟地。”

  牛大乐看她一眼,心里不甚高兴:难怪说今天要我辛苦。

  她推他一把说自己开车,让他省点劲待会儿用。大乐知道她在拿自己开心,愿意让她再推几下,想让位又不想让位。解真岂不知他的一点小聪明,像哄小孩一般,用她柔软的手,轻拍他脸蛋说不听她安排,今后就不与他合作。牛大乐推开车门下去,坐在副驾驭位子。

  解真把车开到老坟地訾克坟头,大乐先下车,他看看周围,又看看訾克的坟,说不错,今天是好差使。解真问他哪个是訾克的坟?大乐笑起来,看着訾克坟前的红松牌子,感到自尊心受到伤害,指着冉再来的牌子问:“你该不会说那是訾克的坟吧?”

  解真笑而不答,取出照相机,站在不同角度取像,取景,对两块牌子取了特写镜头。阳光正好,空气特别清新,远处坟头上的乌鸦引长脖子叫几声,坟边树上的乌鸦飞去与它们做伴。两只戴胜展开五颜六色的头冠和翅膀在坟头间追逐,几百亩地的坟场寂静而安详。解真问他要不要看看其它坟头?大乐说让他参观阴间建筑?解真说研究哪座坟是訾克的。

  大乐心想解真在教他破案经验,随着她在坟间转悠,看了很多坟头的牌子,虽然也有用片石、卵石埋起牌子的,但在牌子周围长满了苦豆子,甘草、秉草、其它杂草。他们又回到插着訾克牌子的坟边,大乐说那就是訾克的坟。解真指着插有冉再来牌子的坟要他挖,问他挖过坟没有?他说没有,有什么讲究?解真说他们在是盗墓,尽量挖个小洞进去,不影响墓中人的休息,悄悄地取出一节骨头、头发就可以了。大乐请教她从哪儿挖进去?她说不必太远,她在坟的西北角半米地方用脚点了一下说那地方是头,有些不太礼貌。解真把车子倒出去停在树林里,向大乐解释,为防止让人看见真以为他们是盗墓的。

  让牛大乐干气力活是不屈才的,十多分钟就挖到了棺材。解真问墓坑有没有用砖砌?他说是用砖砌的,上边的盖板是水泥的。她让大乐出来。大乐出来后,她让他把插有訾克牌子挨着西北角头边儿挖个小洞,检查墓坑内有没有砌砖和盖板就可以了。

  大乐困惑的瞅她,请教能不能讲一讲她的推理、判断?她说谈不上什么推理、判断,訾克的墓坑是用砖砌的,郊区公社预制厂给的盖板。他是知识青年,基干民兵,因公而死,他父亲当时已经决定给*了,埋的规格高;那位冉再来在地区医院住院无人管,他的三个妻子拿上家产跑了,被他赶出的结发妻子听徐大说他在太平间放着,给他买了一副棺材算是对得起他了,那是红松板皮随便钉的棺材。这是其一。其二,如果有人来看,发现挖墓,看到挖了两个墓,把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向引开。其三,如果凶手来看,让他知道公安机关还没有完全确定谁是凶手,他可以逃跑。

  大乐称赞解真真是一流侦察员,又问为什么让他跑呢?解真解释说,可能是两个凶手,其中一个给判刑太可惜。

  牛大乐只用十分钟就挖到了棺材,叫解真,说她分析得准确,墓坑没有砌砖,棺材是板皮钉的。解真说那是徐大财迷,不舍得用好木材。她让他把洞口扩大。她连同牛大乐的辛勤劳动姿态也拍了照片,然后拿照片就可以揭发盗墓人。在訾克墓前解真告诉大乐,看看墓坑,人可不可以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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