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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紫丁香-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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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姿态也拍了照片,然后拿照片就可以揭发盗墓人。在訾克墓前解真告诉大乐,看看墓坑,人可不可以钻进去,棺盖可不可以撬起移开,必须要对尸体拍照。她问他见过开棺的枯尸没有,他说没有。大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解真心里好笑:大男子汉,谈到枯尸竟然英容尽失。

  大乐壮着胆钻进去再向里探视。洞太小,他身子太大,看不清楚。光线强弱的变化,使他眼前出现幻觉,似乎有不清的东西看着他。他要过手电筒,在里边照了一遍,钻出来说好像里边没有地方可以让人挤进去。解真让他用钢钎把盖棺材的头横板打开,注意不要让土落进去,要细听里边的声音。

  “里边会发声音?”大乐确实胆怯了。解真说有她在,别怕,她有办法对付鬼。大乐打着颤说:“对,对,鬼怕恶人。”

  木头还没有全朽,大乐担心因自己的胆子过怯让解真瞧不起,是大白天,鬼不会逞凶,他气力倍增,憋着气把棺材横木板撬下,塞在里边,极难闻的气味冲进他头顶。解真让他用手电照看枯尸。大乐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一层薄膜盖在干尸身上,听到了细细的暴烈声,手电刚一打开,他“啊呀”一声,急忙退出来。

  解真拉开他身子,夺过手电筒,带着照相机迅速钻进去,不管气味难闻和肮脏,一手打着电筒,一手举着照相机抢特写。

  近距离镜头接连拍了五张,然后静静地用电筒照着枯尸,衣物完全腐烂,枯尸被一层透明的膜贴着,死者的头发完好地贴在头骨上。那层膜慢慢的裂开,卷起。她看了一会儿,当脸上膜全部裂开,卷起来,又拍了一张照片。

  大乐被吓瘫了,不用再麻烦他,她掏出手卷,伸手取出右上臂骨,抓些成灰的头发,然后又照了一张右上臂骨的特写,爬出洞来。见大乐脸色恢复了正常,笑着问他怕什么?真的有鬼呀?

  她向牛大乐解释,那层膜是皮肤的外膜,墓内潮湿,缺少氧气。当氧气进到墓内,里边的潮气排出,皮肤膜失去水分,开始暴裂。听到暴裂快去照相,碰巧了还可以拍一个大概样子,过了时间,皮肤膜卷起来就拍不出大概样子。大乐问没有误她时间吧?她说难说,可能可以辨出轮廓。她请大乐再辛苦一下,把棺材的横板钉上,她带来了钉子。

  牛大乐不怕鬼了,他顺利地把横板钉好,挖的洞填好,解真把车子开进来,他把工具放在车上,一看表,中午两点半。解真说都回去洗个澡,中午饭她请客,吃过饭去公安厅,对訾克的骨骼、头发进行化验。

  公安厅第三天鉴定结论出来,在骨骼、头发中化验出砷残留物。解真看了那个结论心平静下来,让牛大乐开车,她在车上睡觉。回到旱獭城是夜十一点多,她告诉大乐第二天提前半小时上班。

  第二天上班前半小时解真到办公室,牛大乐在那里恭候。她让他带上械具、记录用具及格式法律文书,去郊区公社光明大队先锋队(现恢复原名:郊区乡塔斯布拉克村),村内水渠纵横,绿树成荫,每家都有自己的院落,院子里种的是果树,靠院墙是稀疏的杨树、榆树。各家各户的院子不像以前,好的是干打垒的土打墙,差的用铁锨边开渠、边灌水、边用锨甩泥打起墙;挡不住狗,拦不住贼,只能使牛、羊不得入内和跑开;大多数家庭是深宅大院,隐隐约约的鸡叫声,机械的奔跑声,使得林间鸟儿的歌唱声难听真切。

  巴布鲁什卡住在自己的大宅院里。对半拉户政策的落实,他是合法继承人,原郊区公社把光明队的库房院子退还给他,手续办好后,他到落实政策办公室下跪,给在场的每个人磕了三个响头表示感谢。

  他没有精力把院子收拾得富丽堂皇,他的院子在做库房的时候用土块垒起了围墙,麦草泥泥了墙,库房内及院内没有值得人偷的东西,就是那大门,牛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

  巴布鲁什卡的名字不太响亮,黑娃子的名声是很响亮的。近几年来,他的工作越来越繁忙了,那倒不是死亡的人突然多,而是人们对*思潮作了彻底否定,生活水平提高了,对死人的待遇也随着提高,穿寿衣越来越讲究。也有人学会了穿寿衣,但黑娃子是权威,讲究的人家一定要黑娃子穿,他的收入也就随着提高,手头上宽裕起来;但是他的香香,就算是他妻子吧,公而忘私,忙于无报酬的指挥交通,到家里什么活也不干,还不能说他已经富了起来,他儿子的学费还靠他朋友的儿子金大雨帮助。整个院子八、九间房屋,就他们的卧室还算干净。他衣着也不像以前那样黑得发亮,经常干干净净,否则,你太邋遢,对于不了解你对穿寿衣要求圣洁的人来讲,心存膈应,影响声誉。

  人们谁也不知道那是花香香为他的辛勤劳动。

  在解真、牛大乐转弯进巴布鲁什卡大门的时候,花香香一边吃着生葱,一边唱着“东方红,太阳升……”到门口。见了解真,先是一愣,然后笑笑,扬长要走,解真叫住她:“香香,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咱们谈谈。”

  香香用痴呆的目光看看她,什么话也没有讲,转过身去,把他俩带入住房外屋。住房坐北向南,光线好,一张老式八仙桌摆在靠北山墙中间,墙上供奉着毛主席像,贴着一副对联:“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横联是“为人民服务。”桌上竖摆着几本医学书:农村医生手册、内科学、外科学,另外就是马列著作、毛主席语录……用铜制的放书夹挟着。牡丹花图案的搪瓷茶盘上放着保温瓶和四只陶瓷搪花茶杯,杯上的图案是“黄山迎客松”。围着桌的三面摆着三把椅子,旧而干净。墙壁刷着淡蓝色的石灰。香香用疯人的姿势让他们自己倒水喝,转过身哼起了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小曲。牛大乐打开记录本,在上边写了一会儿。

  解真说:“香香,你是咱们旱獭城最苦的女人,还有巴布鲁什卡,你们是苦难的一对,中央出了一本书叫《春风化雨集》,上边为巴布鲁什卡平了反。”

  香香在她说第一句话时就转过身去擦泪。当解真把《春风化雨集》书展现在八仙桌上的时候,她泣不成声。一阵抽搐之后说:“*有啥用?我唯有放不下心的是巴成才。”

  牛大乐十分吃惊地记录下那些话,心里叹道:她没有疯!解真确实有本事。解真问她当时为什么不杀空下乡,却杀訾克?

  香香说:“那是黑娃子的意见。他与訾向东家的仇恨太深了,对空学勤家的仇恨也非常深,用枪把訾克打死,空下乡就会被判死刑,达到了目的,我也认为那样最好。”

  解真问:“为什么不在水里把药量放大把他们毒死呢?打枪声音那么大,不怕被人发现?”

  香香说:“毒死不行,一化验就出来了,全光明队谁会用药,除了黑娃子就是我;用药毒死人不好得手,一次毒死太明显,分几次没有机会。枪声大的问题我们考虑了,当时全队的人都去看文艺节目,枪在房子里边打,外边下着雨,周围树多,声音传不远,其实那也只是想,真的还是下不了手。对于訾克和空下乡两人,为争那个丫头,白天不休息,晚上值班,第三天他们必定瞌睡,容易麻醉,麻醉了就听不到枪响,其实说实在的,把他们麻醉了,就等于死了一次,恨也就解了。”她问解真化验结果是什么?

  解真问她放的可是三氧化二砷?她说没有,放三氧化二砷干什么?解真问她去坟上看了?香香说她没有去看,是黑娃子发现的。解真问她和黑娃子怎么认识的?

  她说:“黑娃子和我爸爸妈妈是好朋友,我们俩相交是我倒在水渠边的老柳树下,他把我抱到他屋里,给我喝水、盖被子。我妈妈、爸爸死那么惨,堂哥、堂姐在大修厂,我一个疯子,谁关心我?我实在承受不下去痛苦了,黑娃子能给我一点温暖,我感激得很。我也是有意考验黑娃子有没有帮我之意。我知道黑娃子的仇,我要与他联合起来复仇,可是太难了。”

  解真问:“你的复仇动机什么时候产生的?”

  香香说:“听人家在背后议论我,说我与空学龙是通奸。那次队长奴尔江问黑娃子,喜乌劳改农场书记是不是叫空学勤,他说是的。奴尔江问空下乡是他的儿子吗?他说是的。奴尔江说空学龙、空学勤是兄弟俩。我认为空家没有好人,他们大人我报复不了,就报复们的后代,我生的那个野种我让他死了,空下乡说不定也是野种。在那样的年月里,我是坏人,是他们的敌人,要报仇难得很,我借着那天见鬼的事,就疯了。”

  牛大乐听到见了鬼,心里打个寒颤。解真要大乐认真记,又问香香是怎么知道黑娃子有仇恨的?她说她小时候叫他叔叔,大人们说他很幽默,可怜,对于他被劳改,她妈说他没有一点错,错在他的长相。自从他救她以后,觉得他人好,晚上经常住在他那里。他当时以为她真是疯子,他自言自语地骂空学勤,骂空下乡狗崽子。有一次他俩*的时候,她感到好幸福,突然说让他给她报仇,才发现她不是真疯,那天晚上他俩哭了一夜。

  解真问从那时候开始就商量报仇计划?

  香香点点头说本来想在他们水壶里放大剂量砷化物毒死,黑娃子说喝水时容易发现,中毒了容易挽救,也容易破案;再说,真要把人毒死,还没有那个狠心,她把自己生的那个孩子弄死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俩就是要教训一次那两个坏蛋就行了。想来想去,她是最不被人重视的,在他俩一起值班时,找机会在他们疲劳的时候,那个机会很容易找,两个人为了争那个丫头,争得非常疲惫,在他们睡觉的时候,用麻醉药把他们麻倒,然后打死一个,我们实在是想打死一个,让另一个担杀人的罪名。大队部的办公室,一年四季没有锁门,谁都可以出出进进。那天晚上天下着雨和雪,谁也不去办公室。

  解真问,如果巴布鲁什卡让她去开枪,是不是要把空下乡打死?香香否定说要打死訾克,他和他那个爹一样坏。她和黑娃子商量好要报訾向东的仇。都是人,黑娃子是非常好的医生,搭错一次车毁了一生,訾向东有一点人性也不会让他坐十八年牢,最后张书记要*他还不给*。她说她现在的样子很惨,他们那个美好又幸福的家,全给毁了,她小时候是非常勤快的。解真说她知道,也非常可爱。香香问她都知道?解真说是的,她应当有个光明前途。香香说她没有本事,有本事把空学龙杀十次也不解恨,她最担心的是真到跟前怕吓不了手。

  解真说给她讲一讲他俩是怎样杀死空下乡的,让她纠正说得对不对。香香抬头看他一眼,低下头去,表示静听。解真说香香把三氧化二砷碾成粉剂,在他俩的水壶里各放一半,大模大样的,用她平时的疯态离开办公室。她在大柳树那里玩水,唱歌。天下着雨,她很冷,看到他俩出去巡逻,一人背着枪,一人跟着走,她才回家告诉巴布鲁什卡把药放好了。从窗子里可以望见队部办公室里电灯是开还是关。她一直在队部门前的五棵树中间转悠,他俩进办公室后她悄悄地到办公室门口。她穿的是三十七码半腰胶靴。她看到訾克往壶里灌开水,当他俩都喝了一茶缸水后,她回家去了。

  “你等等”,花香香说:“你说得不对。我刚才说了,我要把他俩麻醉倒,不用三氧化二砷,砷不能用来麻醉。我听到他俩吵架了,为的是刁桂琴。”

  解真问:“为什么事他们吵架?”

  花香香说:“訾克劝空下乡,不要再染刁桂琴了,她是个破鞋,让别人玩得不成样子了。空下乡发怒了,不许他污辱刁桂琴,请他别用那种伤害人格,毁人名誉的可耻办法让他放弃对刁桂琴的追求。訾克要空下乡冷静一点,听他把话说完,空下乡让他讲具体事实。

  “訾克说在排练节目时,他为了和空下乡抢时间与刁桂琴约会,跟踪她。那天晚上,在排练完之后,他跟踪到秦天成书记的办公室,竟然听到了刁桂琴的叫喊,窗子里还亮着灯,他躲在书记办公室后窗的丁香树下,刁桂琴叫着救她,喊着不要,不要……后来好象被捂上了嘴,过了半个多小时,刁桂琴疯了一般,披头散发,急急忙忙往她宿舍跑,訾克在后边紧追,他拉住刁桂琴,问她怎么啦?她哭着甩开訾克,跑回自己宿舍,关上门,不与訾克见面。那是第一次。

  “訾克说他后来就留心秦天成对刁桂琴的事,发现有两次刁桂琴自己到秦天成办公室。书记的办公室既是办公地方,又是可以睡觉的地方,有一张钢管焊的床架,铁皮条编制的床身。有一次訾克发现窗帘子没有拉严实,窗外还不很黑,他爬在窗台看,两个人都脱个*,他忍不住有些激动,不小心脚下一滑,把一块玻璃打破,屋里灯突然熄了,他撒腿就跑,翻后门的墙时,他们打了照面,秦天成看到是他。

  “他向空下乡讲了那段故事说,‘郊区乡他们是不能待了。’空下乡说秦天成又没有发现他。訾克说,他会怀疑他俩都知道他和刁桂琴的事。”

  解真说,那样的话,情况就更复杂了。解真让香香等她把话说完,之后她再纠正。

  香香向她点点头,她继续说:“你告诉巴布鲁什卡,已经把他们麻醉倒了。巴布鲁什卡把牛皮窝子整理一番,穿上,套上套鞋,手里提双套鞋,带着手电筒出门了。他在离大队部有五、六十米远树荫里站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换了套鞋,去办公室。他把套鞋脱在门口,穿皮窝子进室内。他把窗帘拉好,去推空下乡,推不醒,然后去推訾克,巴布鲁什卡没有推醒他,放心地到桌角拿枪,打开保险,检查膛里有子弹,转身把电灯关了,然后打开电筒,站在訾克后边开枪。枪响前关闭了手电筒,空下乡听到枪响只是翻个身,他翻过身后,巴布鲁什卡打着手电筒把枪放回原处。”

  “好像他没有翻身,麻醉了他听不见。”香香说。

  解真说巴布鲁什卡出门时穿上在树下换的套鞋,在草地上换上从家里出来穿的套鞋,然后他又从泥路上回家,回家就把套鞋和皮窝子烧了。

  解真看香香一眼,意在问她,说得对么?香香会意,说:“解姑娘,你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不是巴布鲁什卡,好象巴布鲁什卡说那个人是那样做的,巴布鲁什卡一直盯着他。”

  解真似乎有思想准备,再问一遍:“你是说我说的并不错,巴布鲁什卡看到的就是那些?那个人可就是秦天成?”

  香香瞪着大眼问:“那晚上你在跟着?”

  解真让牛大乐把刚才的对话记上。她对香香轻轻摇头,说那时她还在北京上中学。香香问她怎么知道是秦天成?她说是刁桂琴告诉她的。在訾克碰破玻璃之后,秦天成光着身子拉开窗帘,看见了訾克。他放下窗帘问刁桂琴,是不是她安排訾克准备揭发他的?他斥责刁桂琴,说大家都可以得到的好处她不要,一定要搞个鱼死网破!放着公社秘书不当,跟两个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搞三角恋爱。让他们告吧,能告到哪儿去?还不是革委会政工组和保卫组的事,卜岚、乌拉孜汗和他的关系她又不是不知道。

  解真停顿一下,说:“按照秦天成的做事风格,他要让訾克封口。”

  香香说:“我明白了。有一点你说得不对,就是皮窝子和套鞋的事。秦天成把它们扔在水渠了,黑娃子把它捞上来,没有烧,他想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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