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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之独家授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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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医院已经过了九点,周六医院只开放到下午两点,而趁周末过来看病的人多,所以需要做多项检查的必须赶早。

    下车前,从他们对话结束起便一直缄默不语的沈雁终于说了三个字:“等一下。”

    他像今天上车前那样,自己先抱着小归期下来,再绕到齐誩那边替他打开车门,给他撑伞挡雨。下车处离医院门口才十几米路,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但他沉默的样子让齐誩心底一闷,没有拒绝。

    护士长庞女士见到本来今天休假的沈雁,老花眼镜在鼻梁上一滑:“沈医生?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

    话还来不及说完,又猛地见到他身后吊着石膏管、微微苦笑的齐誩。

    这回眼镜差点整个滑下来。

    有一段时间不见,齐誩整个人看上去清减不少,精神气远远不如第一次见面那么足,面容显出一丝憔悴,脸色很差,更别说手上打着石膏,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庞女士连忙拉着他问寒问暖,唠唠叨叨探究事故原因。

    齐誩和她聊天期间,眼角余光不经意看见沈雁披上白大褂,准备给放在托盘里的小归期做检查。

    目光抑不住追过去,怔怔盯着他扣上衣服,拿起病历夹,观察,记录。

    然而,小归期需要带去抽血,那个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

    注意到他有些走神,庞女士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发现他看的是沈雁后乐呵呵道:“记者同志,你上次做完报道后就没来了,我还以为再见不着你。想不到你现在和沈医生成了朋友,还挺熟络。”

    齐誩微微一愣,很勉强地笑了笑:“其实……还不是很熟络。”

    但是,应该算朋友了。

    朋友应该可以吧?

    “不过,我非常地尊敬他。”齐誩找了一个最合适也是最诚实的描述。无论是配音时的雁北向,还是手术台前一丝不苟的沈雁,都是他所敬仰的存在。

    庞女士还在工作中,陪他聊不到十多分钟,便被小护士叫去别的病房忙碌。

    齐誩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对着一面白墙发呆。

    宠物医院内设有暖气系统,防止小动物们在秋冬季节着凉,所以温度合宜,基本上不需要穿外套。可沈雁的外套他自始至终没有脱下,甚至用右手反复拉拢几下,整个人缩在里面,让上面衣服主人的气味可以暂时欺骗一下自己。

    可惜体温已经不在了。

    这段车程将近一个小时,温度完全消散也是理所当然。

    正这么迷惘地想着,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他以为是庞女士回来取东西,不料抬头便碰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齐誩连忙坐直:“化验结果出来了?”

    沈雁轻轻摇头:“还没有。只是测了体温,确实在高烧。血液和粪便检查还要等一段时间,微生物培养更花时间。”

    所以,沈雁并不是回来告诉他小归期的情况的吗?

    齐誩正是茫然,沈雁这时候却拿出一枚崭新的创可贴,替他把包装和贴纸撕了,轻轻递过来:“我是来给你这个——不管伤疤怎么样,至少创可贴要换新的。我不会看着,你自己贴。”

    眼底的光蓦地一颤,缓缓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暴露的胶布牢固地粘住指头,像他此时的心思,吸附在那个人身上无法离开:“谢谢你。”

    “不客气。”沈雁略一点头,目光似乎刻意不在齐誩身上停留太长时间,与他的视线很隐晦地错开,折身走远,前往查看小归期的情况。

    沈雁再次离开后,齐誩说服自己打起几分精神,然后掏出电话联系电视台。

    “喂,主任?是我。”

    “是齐誩啊,你休养得怎么样?”新闻频道的主任少了一个得力部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逢人便嗑叨。

    “我在家休息都想着工作的事儿,您说养得好不好?”齐誩故意调侃。

    “你又有什么提案了吗?”毕竟共事多年,主任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嗯,我真的有一个提案,和上次我写过的虐猫报道有点联系……总之,想先给您写写,晚上发过去您看看可不可行。”

    小归期的遭遇虽然只是个人经历,但是在别的地方,别的医院和诊所一定也多多少少存在相同的问题。

    宠物医疗机构目前缺乏监管,整个市场相当混乱,今天沈雁指出的问题听起来令人惊心,他想利用自己的媒体渠道更多了解其中的信息。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再开一个专题,明察暗访当地宠物医院。

    其实他进入记者这一行以来,一直期待有朝一日可以自己规划节目,自己主持。

    电视台记者并非终身制,也有升职机会,主要看各人的发展方向和能力。有些人选择管理层,有些人喜欢做节目编辑,像他这样声音条件优秀而且讲解力强的,将来亦不乏成为主持人的可能。

    正因为接触了沈雁,捡到了小归期,最近这样的念头再度强烈起来。

    在隔离病房里,齐誩见到了抽完血后的小归期。这次它明显没有遭到昨天的强迫,看样子取血很顺利,针口也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异味。

    沈雁在笼子里给它准备了一张消毒过的棉质被单,还有一张小棉被,非常松软舒适,小家伙完全不再惦记原先那条毯子,很快喜欢上了自己的临时栖身地,卧倒在内愉快地打着滚儿。

    血检结果上,白细胞数目果然正常,不像诊所医生说的只有寥寥无几。

    小归期除了发烧之外没有别的特殊症状,估计就是一般的感冒,护士已经给它打了必要的针剂。但沈雁谨慎起见,坚持做完全套的病理报告,因为他担心小归期在住院期间感染到别的病菌。

    当然小家伙浑然不知自己的状况,只管吃和睡。

    沈雁给它冲了一碗幼猫用的奶粉,还配上碎猫粮,加入必要的营养剂给它补身体。它现在把沈雁视为第二个管饭的,而且是很舒服的大暖床,见到他便一阵蹭。

    齐誩见它看上去恢复得不错,总算放下心里一块巨石。

    “小归期是幼猫,估计断奶不久,乳糖酶还没有完全消失,可以喝一点牛奶。不过以后就不行了,它消化不了。”

    沈雁在例行做笔录的时候,还询问过齐誩这几天喂猫咪吃什么。

    齐誩这才知道什么应该喂什么不该喂。

    “果然我没办法养猫,”他眼睛望着笼子里睡得正香的小归期,苦笑一声,“我连自己都经常饿着,何况猫呢。”

    沈雁的笔尖那一刻在纸面上虚划了一下,停住。

    壁钟上的指针已经慢慢挪到正上方的数字那里,这里的医务人员6续进入午休,都去吃午饭了。

    他定定看着病历分区上“饮食历史”这个标题,眼眉往下一低,欲言又止。

    “齐誩,”他问得很轻,“你要不要……到我家吃饭?”
29【第二十九章】
    沈雁的住所离医院不远;走路过去十分钟内即到。

    城北属于老城区;和齐誩住的新区不同;附近的建筑物年代都比较久远,留下许多旧式的小巷和老房子。

    这里的住户许多都是从祖辈起就定居于此,年轻一代大多数搬了出去,退休的人倒是乐得清闲。静谧的街巷之间,时不时可见老人们坐在屋檐下喝茶,听雨,几个有雅致的更是摆开棋谱边听边下。

    墙里墙外都弥漫着一种宁静朴实的氛围。

    在霏霏细雨中,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青藤挂在楼前,滴水不止;灰色的苔藓在白墙上左一块;右一块冒出头,偶尔可以见到小蜗牛沿着雨水淌下的痕迹慢慢爬着。

    “就是这里。”

    来到一栋老式居民楼前,沈雁指了指最靠里面的那个单元。

    因为是老房子,楼道规格还是旧时的,看起来比较低,比较窄。而楼外恰好立着几株高大的菩提树,在阴雨天中采光更加不足,走进去的时候几乎看不见脚下的楼梯。

    过道的灯本来可以感应声音,但是齐誩踏了几步,也没见灯亮起来。

    正打算扶着墙壁往上走,走在他前面的沈雁却侧过身来,示意他先停下:“楼道里的灯前两天坏了,还没修好。你手上有伤别摔着了。”

    说罢,向他轻轻伸出一边手。

    幸好,光线有点暗。

    齐誩背着光,脸上的神情益发埋在影子里,不过手慢慢抬了起来。第二次握住对方的手,感觉比之前那次镇定许多,只是手指温度偏低。沈雁无声回握,掌心还是一样温暖有力,牵着他继续朝上走。

    到了三楼,眼睛已经可以适应昏暗,走廊尽头亦有日光微微投来。

    但是沈雁的手一直没有松。直到两人来到门前,他必须去掏钥匙开门,这才轻轻放下。齐誩一言不发地站在墙角等候,五指收拢,抵住大腿侧面不动。

    “请进。”沈雁打开门后让出一个位置,招呼他进门。

    这栋居民楼外观老旧,不过里面看起来比想象中的新,也许是稍稍装修过。房子里的布置和一般的居民住宅差不多,两室一厅,虽然地方不算宽阔却也不至于窄,大小刚刚好。

    可能是看惯了自己空荡荡的公寓,来到这里,齐誩便有一种室内被填满的感觉。

    不是拥挤的感觉,而是亲切的感觉。这里家具很多,木质几乎都是清一色黑桃木,客厅的高大壁橱里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书籍、还有陶器。沙发上也摆满了四四方方的靠枕,又软又暖,茶几和饭桌都很宽敞,占去不少空间。一眼望去,整间屋子给人一种视觉上充实感。

    这才像是一个家——齐誩对比自己公寓空无一物的简单布置,不禁心生感慨。

    “不好意思,房子有点旧。”沈雁低□,动手整理了一下沙发上的各色靠枕,空出位置来给他坐。

    “不会,我觉得挺好的。”齐誩忙道。

    但,看见屋子里这么多东西……他大概不是一个人住吧。职业性的观察力有时候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消极念头,譬如这个。

    齐誩一边默默思忖,一边环视四周,不经意间开始寻找别人居住的痕迹。

    似乎能够解读他的目光,沈雁忽然轻声道:“我也是一个人住。这间屋子以前是我爷爷的,他过世之后东西全部都还留着,我也不想送人,所以这里看起来很满。”

    齐誩愣了愣,五个字居然脱口而出:“爷爷的爷爷。”

    说完才发觉这句话有哪里不对,连忙尴尬地闪避了一下视线,自悔失言。但是沈雁并不介意,反而淡淡笑了一下:“对,爷爷的爷爷,我就是他养大的。”

    话题到此打住,只字不提其他家庭成员。

    齐誩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提这些问题,怀着复杂的心思无声坐下。

    “你喜欢吃什么?”沈雁问他。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简简单单就好,不用太麻烦。”齐誩平时的饮食很糟糕,有时候工作太忙,一日下来只用饼干充饥都有,家里胃药更是常备品,“你上次给我的那封邮件里写的就很好,清淡又容易弄。”

    沈雁“嗯”了一声,打开冰箱,屈身寻找合适的食材。

    齐誩这时候也从沙发上起来,踌躇着开口:“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帮忙吗?”

    老实说,自己一开始听到沈雁的邀请,有些不知所措。到家里吃饭,等于就是亲自做饭了,沈雁今天已经牺牲了休息时间照顾小归期,现在从医院回来还要忙碌,齐誩总觉得过意不去。

    虽然只能用右手,但是打下手之类的厨房杂事,他还是可以尝试的。

    “好。”沈雁看了他一眼,半晌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看火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算是帮忙吧。

    齐誩看着眼前煤气炉上跳跃的蓝色火焰,以及上面沸腾前不住冒泡的一锅清水,哑然看向沈雁。沈雁没有与他对视,眼眉低着,把砧板上的花椰菜一簇簇切片:“这样就好了。”

    “我还可以做点别的。”齐誩坚持。

    自从他踏进厨房,总共就做了三件事:淘米,煮饭,看火,全都是不费什么力气,毫无技术含量的活儿。

    而沈雁自己连转身的闲暇都没有,刀落声不断,案台上不仅摆出蔬菜、鸡蛋、豆腐等等健康食品,还有半斤瘦肉添点荤味,另准备两颗鱼头一会儿熬汤。他衣袖半挽,从清洗到切菜再到调料腌制,样样做得纯熟,神情好比上了手术台似的专心致志。齐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隙可以插话。

    大概是他的声音非一般的严肃,沈雁暂停片刻,顿了顿,在碗里敲下几个鸡蛋,然后递给他一双筷子。

    “那,你来打鸡蛋吧。”这就是他所谓的实质性工作。

    “沈雁,”齐誩头一次感到左臂上吊着的石膏如此沉重,那重量直压到心里去,“我真的想帮忙,真的。”

    “你已经在帮忙了。”沈雁神态平静,并没有敷衍的意思。他切菜的动作稍稍放缓,下面这句话在砧板一下接一下的响动中哑着声音说出来,“而且……你愿意过来,我已经很知足了。”

    炉火跳了一下。

    炉上的那锅水此时达到沸点,从锅底浮上来的气泡冲破水面,开始炸开大朵水花。

    那种声音像极了此时齐誩内心的写照——表面上一直沉寂着,却不断升温,逐渐动摇,最后埋藏在里面的感情一点点抑制不住上涌,炸裂。

    他脸颊有些苍白,一时间说不出话。锅里冒出来的大团蒸气掩盖了他身体上的细微抖动。

    看来自己抽出手的动作,他是在意的。

    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种话。

    沈雁这样的人极其谨慎,很容易注意到别人举止中的暗示,并作出调整。自己在明知道他曾经患过言语障碍症的情况下,还做出这么伤人的反应,无异于雪上加霜。明明陪着自己走过风雨,而现在却因为过门吃饭如此简单的一件事说“知足”。

    好几次了。总是接受着他的关怀,到头来反而狠狠推开。

    没有比这个更卑鄙的行为了——

    他低下眼,碗里的鸡蛋水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在晃,原来是手上的筷子颤得太厉害。负罪感压着声带,使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其实我很高兴,因为邀请我的是你。”

    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每一个字都咬得非常用力,重复道。

    “因为是你,我才会那么高兴。”

    这时,他听到砧板上的刀落声停了。

    沈雁沉沉叹了一口气,听不出他到底是解脱还是纠结得更深:“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

    那是他们对话中止的地方。

    我完全没有这样想过——齐誩其实很想这么回答。之所以没有立刻答复,是因为他想开口反驳的时候,发现自己迄今为止的许多行为根本无法为此提供论据,甚至有反效果。于是只能无助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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