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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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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风折断了的柳枝贴到了他身上，柔曼地随风而舞动。
一股酒气和着女孩的体香吸入赵大海的鼻翕，他将脸贴在她的耳畔，“文文，你感觉还好吗？”
“我不要紧，只是有点头昏，我想回去。”心儿是孤苦的，再热闹的地方也驱散不了这份心情。
一曲终了，戴子昂给他们一人一杯鲜果汁，“没想到文文的舞也跳得这么好，现在的女生不得了。我们那时，学校每星期都在食堂举办舞会，很多女生还羞于参加呢。”
叶文贤指了钟月春说：“她从初中起就是学校的舞台皇后，我也是她教的，她在这方面有天赋。”
“女孩跳舞是有天赋的，扬丽萍从来没有进过舞蹈学院或专业训练，但她却舞成了中国一绝。”
叶文贤用眼光示意赵大海。赵大海刚要开口，一曲快乐的舞曲响起，钟月份春主动要与赵大海舞一曲：“大海，我们跳一支吧？”
赵大海很绅士地牵着钟月春的手入了舞池，戴子昂则邀叶文贤共舞。
不知什么时候，钟月春已摘去了发上的水晶发卡，一头秀发瀑布般地洒满雪白的香肩，一颦一笑更是风情万种，典雅中透着调皮，真是一个动人的尤物。难怪年轻有为的戴子昂富翁被她迷住了，这么快就向她求婚。
钟月春的舞姿轻曼、柔顺、圆润、优美，让在舞池中泡油了的赵大海也暗自赞叹。钟月春的确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女孩，如果钟月春是灿烂的玫瑰，叶文贤则只能是早春娴静的桃花。他看见她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神秘的光芒，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一定会让每一个钟情于她的男人乐不思蜀。美丽是这样一种东西，你一看到它就禁不住觉得生命实在是个奇迹，活着实在是个奇迹，是一种美妙、快乐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钟月春喜欢与赵大海开玩笑：“赵大海，你可真有魅力，终于把我的好姐妹催开了花，越来越美丽性感了。女孩一恋爱就性感了。你是怎么催熟她的？”
她狐媚的眼光指着叶文贤丰挺的胸部和圆润起来的臀部。娇小的叶文贤在高大的戴子昂面前，更显玲珑如玉。
赵大海看了他们，笑着说；“她那能与你比，她只能与我这样清贫的小男人好，你呢？每一个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人都是那么优秀，什么男人也会被你征服，愿成为你裙下之臣。鹤城最年轻的富翁也拜倒在你的裙下，还有什么不让一个女孩满足的。不知哪天你玩腻了，又弄出一个高官玩玩呢。”
钟月春死命抠了他的手，“哪一天我也同你玩玩愿意吗？”
赵大海吓了一跳，“你真会开玩笑，叶文贤可是你的姐妹呀。”
“叶文贤同意呢？”
二人调笑着。
突然，舞厅灯光大亮，一个身穿玫红露背低胸长裙的高挑女子款款走到乐池上，以纯正的普通话宣布：“玫瑰之夜，情人有约。我们特邀鹤城美少女钢琴家宇娟小姐奉献给情侣们一曲《爱的罗曼史》，接下来，将会有精彩的节目献给大家。我们将评选今晚最靓丽的玫瑰皇后、玫瑰天王。”
穿了左胸缀一朵绢纱红玫瑰紫色晚礼服的宇娟上台演奏了《爱的罗曼史》、《献给爱丽丝》，还边弹边演唱了一首《回家》，将顺子凄婉、缠绵的声形很到位地演绎了出来。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也许被这歌声拉回到了现实中，是啊，今夜有多少相拥的情侣是真正能携手回家去的，有的只是爱的伙伴或一夜情，这其中的诸多情侣也许过了几天就会洒脱地说拜拜。
赵大海和叶文贤这对情侣想牵手回家，但命运却无情地让他们分离。离别之苦，是每个热恋中人的痛苦。相爱却不能相守，只能化作千年追随的蝶，缠缠绵绵到永远。
一曲更加姜美的《花蝶》在宇娟的纤纤玉手之下如汩汩细流流淌而出，萦绕在赵大海和叶文贤的心房。
美丽的女主持人又走上乐台，舞厅灯光随即开启。“各位情侣，现在我荣幸地宣布，经过我们在座的评委暗中评选，我们白玫瑰大酒店的玫瑰皇后今夜诞生了，被评为玫瑰皇后的小姐，除了获得今晚入住我们酒店总统套房荣誉外，还将作为我们白玫瑰大酒店的形象大使参加我们酒店的公关活动，享受我们酒店提供的一切服务项目。下面请我们的总经理陈康先生上台宣布谁将荣幸地获得今晚玫瑰皇后桂冠。”
一个40多岁的清瘦男人在身穿大红丝质旗袍的礼仪小姐引领下，上台宣布：“我宣布，白玫瑰大酒店情人之夜玫瑰皇后是钟月春小姐。请钟月春小姐和她的情人戴子昂先生上台。”
众人的目光随追光灯四处搜寻，在尖叫和鼓掌中，身穿黑色紧身长裙的钟月春轻挽着戴子昂的手臂，徐步而出，所有的闪光灯都闪到了他们身上，所有男人的嫉妒和女人的羡慕都包围在这对帅男靓女的四周。而他们在今夜的流光溢彩中展示着成熟男人的青春风情和少女的袅娜风姿。
陈康总经理将桂冠戴在她的头上，并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一束玫瑰花献给她，“祝贺你们今夜在白玫瑰大酒店共度情人之旅。”
钟月春羞涩地接受戴子昂的拥抱和亲吻。舞厅里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欢呼声和长久的掌声。
女主持人接过陈康手中的话筒，“请各位情人继续共舞，接下来还有惊喜期待着大家能拥有。”
舞曲又奏起，到了高潮激情的恰恰舞阶段。这是年青人的强项，更是赵大海的强项。
舞池灯光暗淡下来，赵大海与叶文贤以充沛的体力热舞。他们是花前月下最好的倾诉对象，他们是派对场上最好的青春搭档，他是让她从少女成为女孩的最好引路人，她是他年轻岁月里所有与歌声和欢笑相连的最好梦想。
又是一次让情人们期待、兴奋的时刻。女主持人再次走上台来，“各位情侣，夜晚我们白玫瑰大酒店的玫瑰天王已评选出来了，下面请我们白玫瑰大酒店副总经理蒋凤玲女士上台颁奖。”一
个穿低领口黑裙戴一副葵花形钻石耳环的美艳女人步态悠然地走上台，还不忘调侃一句：“今晚的男士都是幸福的玫瑰先生，人人挽着一位玫瑰小姐，多么浪漫，希望今晚大家都能入住我们酒店，享受一场浪漫的情人之旅。”
她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评选结果宣布：“玫瑰天王，赵大海先生。请赵大海先生与情人叶文贤小姐上台。欢迎你们在玫瑰之夜，享受我们的总统套房。”
一样的欢叫和掌声中，赵大海牵着叶文贤的手快步跨上舞台。惊喜、激动与浪漫，是女人们的期待与向往，看今夜，梦里花开知多少。
赵大海却出人意料地抛出了一个更加令人吃惊的绣球：“今夜，是所有相爱情人们浪漫、温馨、爱恋的夜晚，我与叶文贤小姐决定，将这个大奖送给在场在每一个人，献给今夜过第一个情人节的一对情侣，作为我们对天下所有有情人的祝愿。”
舞池里响起长久的掌声。
女主持人说：“真没想到，感谢赵大海先生、叶文贤小姐，请今夜共度第一次情人节的一对情侣大胆地走上台来。”
舞厅冷静了片刻，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揽着一个满脸潮红的女孩走上舞台。男孩说：“我们是一对刚相恋半年的情侣，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在一次招聘会上相识，但从此天各一方。我叫刘亚洲，在北京一家公司工作。我女朋友叫赵紫霞，在白玫瑰大酒店工作，今年是我们的第一次情人节，我们愿意在今夜将我们彼此的心交给对方，相爱到永远。”
女主持人微笑着问赵紫霞：“你愿意吗？”
赵紫霞腼腆地低下头，小声说：“我愿意。”
“大家看，今夜的紫霞小姐笑得多灿烂，像一朵玫瑰花悄悄地绽放。”
女主持人又对刘亚洲说：“你敢当场吻她吗？”
刘亚洲坚决地说：“敢。”
他抱起躲向一边的赵紫霞就吻了起来。大家热烈为这对新情人鼓掌。
刘亚洲与赵大海、叶文贤握手拥抱：“谢谢你们。”
叶文贤也与赵紫霞轻拥。
今夜，花落水流红。
这个夜晚，对赵大海、叶文贤这对特殊的情人来说，异常短暂。他们与戴子昂、钟月春道别后，就匆匆回到了他们的小屋，他们只能用这剩余不多的几个小时来完成最后海角天涯的告别仪式。
情人节的鹤城就像一道华丽的盛宴，不停地诱惑着情人们，不断地有人迷醉。盛宴已进入高潮部分，每个人的脸上始终带着梦幻般的微笑，甘愿长醉不醒。霓虹满城，香风柔暖。
叶文贤用心地看着那熟悉而浓密的黑发，那张熟悉而冷凌的脸，那散发着男人气息的呼吸，真实而真切地就在她的身边，一切又似乎很陌生而遥远，她的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睑从始至终都是湿濡的。
小车平稳地停在门口，赵大海为叶文贤拉开车门，他拥着她，摸摸她的脸，拢了她被夜风吹乱了的长发，一系列细小的动作，都那么自然，那么让人甜蜜不已。
“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田震是个懂爱的温柔女人。他要带她回到他们的家，红粉的窗帘，红粉的床，那是我们等待遨游的海洋。
赵大海突然拦腰抱起她，让猝不及防的叶文贤腾空而起，他要一步一步地将她抱回房间。
叶文贤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如一条藤蔓一样绕在他的身上。月光像羡慕的羽毛一样抚摸着她的肌肤，这是女人最虚荣最满足最动情的时刻，她好像被天使托举到了天上，飘逸得没有丝毫份量。她感到她是他的新娘，微微低垂着头，娇羞地坐在床上，等待着盖头被新郎掀开的那一瞬间，99朵玫瑰十分灿烂地开放在她的脸前。
赵大海开启空调，叶文贤从后面抱住他，他的身体，他的皮肤，他的气味，她吻着他的耳根他的颈，轻轻说：“大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泪水滑过她的脸颊，她伏进大海温暖而宽厚的胸膛，像伏进一个温暖的摇篮里，他的唇按上来，轻轻地蹭着她的脸颊，然后吻到她的嘴上。她感到了灼热，她的唇在颤抖着充满着，融化了。她发出隐隐的叫喊。他在探寻和吮吸。她也探寻他，吮吸他。
只是瞬间的生硬和疑虑。赵大海的身体就覆盖下来，她抚摸着他的背，这赤裸的暖的皮肤，是她要的，没有一丝生分，炙热的火焰迅速从心底的熔岩喷射而出，将他们淹没在一起。她随着他起伏跌荡，用汹涌的泉水滋润他越划越快的船只。
“来吧来吧，我是你的……今夜……”她痴迷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呢喃。她想让他停在她的码头，再也不出航，酸软如绵。
赵大海把她的枕头垫高，亲她满是泪水的脸，他喂她水喝，像对待初生的婴儿。
窗外，月光静好；室内，春暖花开。
“坐到这儿来。”赵大海让她坐到他的怀里。她顺从地坐到他的怀里，安静得像个很乖的孩子。他紧紧地搂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胸前。她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完全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弄他的头发。
她听到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一瞬间，严酷的现实随着静夜嘀嗒的钟声又重回到他们的面前，尖锐地滑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惊叹号般插入了他们的心里。他们在瞬间就被伤感淹没了。分离，已分分秒秒地逼近他们，压向他们的心口。那种痛苦和绝望地纠缠着他们。叶文贤忽然非常想喝酒，处女座的叶文贤是多么多么纯洁的一个人啊！冰清玉洁。而此时，她想放纵自己，似乎只有酒店才能释解伤感、麻醉自己。“我要喝酒。”
赵大海不答应，“你今天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不，就一点儿。我们一起喝。”她依然坚持。
赵大海犹犹豫豫着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回到床上。二人举杯对饮。
叶文贤说：“不，我要你这样。”她要用吻来相互对饮。
几个来回，叶文贤已是脸色绯红，肤色红润，对影成三人，但她仍要在今夜颠覆自己，放纵自己。
她把整瓶酒倾倒在赵大海和自己身上，他们疯狂而痴迷地互相舔食着对方身上的酒液。原来；酒也是这样催情的东西；令人如痴如醉。高兴是酒；伤感也是酒。酒真是感情之路一条可歌可泣的锦绣缎一样的丝滑通道。它把他们引入一条桃花灿烂的峡谷；他们的每个细胞都因此而动情地舒展开来。他们笑着呻吟着，无休止地渴求着，赵大海辗转缠绵，翻江倒海的吻，都因这酒的缘故，兴奋至极，那样的新颖，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出类拔粹。满脸的泪水，不知道是赵大海的还是叶文贤的，有爱纠缠，就有泪水相伴。
他感谢叶文贤给予他的短暂而又快乐的每分每秒，感谢他们之间没有布施与索取的爱情。正因为如此，她的美好便显得那么纯粹，那么崇高，让人生出一种深刻的敬意，正如这些玫瑰花的开放，因为开得没有心计，叫人爱怜万分。
赵大海将99朵玫瑰花瓣撒满那张粉红的大床和宽大的浴池，他们在玫瑰花香中做爱，在玫瑰婚床上做爱，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占有彼此，享受彼此，要了再要，直到崩溃，这个要遭受不幸的女孩是在用性爱拼命发泄内心的悲伤和苦楚。
每当醒来，叶文贤便去寻找赵大海的手，轻轻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这才是她最踏实的感受。知道他仍在她身边。触手可及，而不是在梦中。更多的时候，她将身体大面积地与他贴在一起，搂抱着他，或躺在他的身上，像得了皮肤饥饿症的小孩，抱着他就安心了全世界。
来生来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早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来，在粉色的窗帘上涂上了一大片暖色调，映着阳光，她微阖着惺忪的睡眼，看见好多微尘在靠窗一侧的空中流动，像一些有生命的小东西在那儿快乐地起舞。她就想，如果不是阳光的作用，她根本看不见空中的这些微尘，是阳光将我们平常看不见的东西给突然放大镜了，它们才会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生活中其实有许多这样的事物，都与这阳光中的微尘一样，平常我们也许不在意这些事物，但一旦让这些事物处在适当的阳光里时，它们的出现会让我们措手不及。她久久凝视身边这个安静呼吸的男人，喷出一阵阵熟悉的男性气味，真舍不得叫醒他。他就像这灿烂阳光下的一颗微尘，飘动着起舞着存在着，也许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这时不是喜悦，也不是悲哀，而是不可信地感到生命的奇异和滑稽。置身于阳光下，一种孤独与荒凉的恐惧感油然在心中升起，她现在已是这个情感世界的独行者了，不能再犹犹豫豫了。
叶文贤还是狠下心来叫醒了赵大海：“大海，起来了，已9点多了。”
赵大海其实也没有睡着，这样一个难舍难分的时刻，他怎么睡得着，他的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他多么不想离开叶文贤，这个柔情、娴静、善解人意的女孩，那怕多赖一会儿也是令人快乐的。
她叫他，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心开始怦怦乱跳，有了上刑场般的恐怖感，这一刻终于来临了。他想尽力拖延时间，他在卫生间慢腾腾地洗漱，慢慢地想心思，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怕的监狱、恐惧的监狱，但为了爱，为了不辜负这个清纯、善良女孩的劝导，他只能回到那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地方。
叶文贤在梳妆台化妆也犹豫着思考着，二人都不敢面对这一可怕时刻的到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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