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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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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屹湘也顾不得身上疼,她翻身从床上起来,“妈您干嘛说这些?我不是早说了,我就您一个妈妈,您这是干嘛……干嘛啊?您这是不要我了?”

“怎么跟小孩儿一样。湘湘,我是个母亲,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在合适的时间,跟她见见,哪怕是谢谢她带你到这世上来,也是应该的。廓”

屹湘哽住了。

“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认她。是怕我伤心和难过。你有这份儿心,妈妈就很知足了。”郗广舒握了女儿的手,“你记住了,我有两个孩子。一个叫潇潇,一个叫湘湘。他们走到哪儿,都在我心里。”

屹湘手被母亲握着,动不得,她点头。

“对她来说,也是一样的。找不到你,你在她心里;找到你,你更在她心里。她尊重你,你也要替她想想,知道吗?”郗广舒轻声劝慰,“听话,这次回去,等姑姑那边安顿好以后,哪怕只是去喝杯茶呢,也去看看她。去的时候,带上多多。”

屹湘什么都不说。

“倔死了。”郗广舒戳了一下屹湘的额头,“来,拿着这个。杰”

“这是什么?”屹湘见母亲打开了手里的锦囊。

“在我手上这么多年,没拿给你瞧过。”郗广舒将锦囊里的东西取出来。是个很陈旧的东西。她把这东西放在屹湘手心里,说:“姑姑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身上带着玉佩,包袱里还有这个祈愿符。现在你知道这是什么了吧?”

屹湘点头。

汪瓷生她们见面的时候曾经拿出来相似的一个。

这祈愿符已经有很多年了。原本是白色棉布的,现在近乎灰。

“我早前通过老同学老同事多方查对过,只大概的能确定是瑞严寺的东西。我想你或许会跟那里有渊源。所以那年你说要去日本找资料做论文,还说计划的是周游日本列岛,我特别的跟你说,让你去那里看看。你总是很回避这些,我就没有把话挑明。但是我想,如果你真的跟那里有渊源,说不定会在那里遇到什么。”郗广舒看着屹湘,“我知道你没去。”

是的没有去。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花在那里,待论文定稿的时候,已近樱花季,她还在京都。距离她的假期结束只余下一点点时间,正是一年中春光最好的时节,浪漫宁静的古城美的不可思议,她想看樱花绚烂开放、直至花落如雪飞扬,何况良人在侧,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安宁美好。他却最怕的就是花开的季节,等不及要早些离开,她怎么还有那心思去个根本不想去的地方呢……

她心里刺痛。

“现在这个交给你保管。”郗广舒合拢女儿的手,“我算是完成阶段性任务。”

“妈……”

“湘湘,你在这里日子过的很辛苦。盼你回来,是想好好的照顾你,总不能如愿。”郗广舒用力的握着女儿的手,“妈妈还是没有办法给你万全的保证。”

“妈,我不需要您保证什么了。”屹湘看着母亲的白发,心痛不已。

也曾负气逼问过母亲,虽然是明白千难万难中,母亲已经尽力。

“要的。”郗广舒摸着屹湘的下巴,柔柔的。她知道这是她们心里的伤,于是便换了话题,问:“听爸爸说,你想去拜祭外公?”

“嗯。”

“明天我有时间,一起去。”郗广舒说着站起来,“现在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叫你起来吃东西,不准动。”

“我得出门。”屹湘说。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郗广舒皱着眉。

“师父的事情。跟秦先生约好了的,最好能尽快找到合适的买家,我也好在走之前处理妥当。”

郗广舒叹了口气,再摸摸屹湘的脸,说:“我现在也恨不能有三头六臂,能让你乖乖的听话。”她站起来。

“您放心啦。”屹湘说。

“出门小心些。”

“妈。”屹湘从床上下来,叫住母亲。“我还想去看看洪阿姨。”

郗广舒眉头一皱,想了又想,才说:“让小高陪你去。”

屹湘原本想坚持自己前去,但见母亲神色,便同意了。她看着母亲走到庭院中去,在树荫下拢了拢鬓角……似乎是想回身,但没有,于是加快脚步,不料被从房中出来的崇碧叫住,婆媳二人就立在那厢房前的蔷薇架下说着话,只一会儿,便听着是笑语盈盈的……屹湘将纱帘合拢,转身将护颈取下,换上了出门的衣服。

**************

秦先生拿着折扇,慢慢的扇着。

屹湘将手里的几页清单放在秦先生的桌案上。

秦先生收了扇子,细看着。

“师父的意思是尽量低调。我事先做了甄别分类。如果肯有人照着这清单收了是最好,交割清楚。”屹湘轻声的说。

秦先生点头,先将第一张清单拿到一边,再将最底下的那张拿到一边,留了中间这两页,先说:“若是我有这个能力,全都收了是最好不过的。眼下我自己,有心留着这些。其他的,我寻访买主。”他说着,拿起毛笔来,蘸了点墨,写了一个数字。

屹湘看着,也拿了笔,在那个数字旁边,也写了一个数。

秦先生沉吟片刻,无声的笑了,说:“成交。”

屹湘便将这张纸收了。

秦先生说:“你稍等,我打个电话去。然后给你写支票。”

“好。”屹湘略一欠身。

“你自便喽。这屋子里的东西喜欢什么就消遣什么。”秦先生微笑着嘱咐。然后也欠了欠身,出去了。

屹湘坐在椅子上。

屋子里燃着龙涎香。她恍惚记得上次在这里的时候,仿佛也是燃着这种香的。淡淡的味道,让人心神安定,也让人较为容易的卸下一些防备。于是她就在这间屋子里,有了难得的安一场安然小憩……

她侧脸望向窗外。一排雕花窗扇敞开叠着,外面一丝风都没有,竹林安静。

有个淡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翠色的背景下。

第二十二章 重重初敞的锦帐 (十)

她以为自己眼花。

不料那影子闪过去,又回来,就在窗前,立住了。

她怔忡片刻,看着那微微有笑意的眼睛,嚅嚅不能语。

“你怎么在这里?”叶崇磬随后敲门进来,看了看屋子里只有她在,又问:“秦先生呢?”

屹湘站了起来,说:“有点事情离开了。”

叶崇磬过来廓。

只有数日不见她,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我才从家里过来。陪奶奶去看崇碧,还跟多多玩儿了一会儿。崇碧说我欺负多多。”他说着微笑。屹湘听他悄然的对Allen换了叫法儿。

“就因为我下棋没让多多子儿,还赢了他。”叶崇磬在她旁边那张圈椅里坐下,“你过来有事情?”

“我请秦先生看看东西。”她轻声细语的说。手揉着腕间的表带。她想,叶崇磬最近大约是因为崇碧身体抱恙,来家里的次数明显的多了些。想想时间,跟她不过是前后脚。就这么巧。可见该遇到的,始终会遇到。

“难怪呢。”叶崇磬说。他没有解释说什么是“难怪”。“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屹湘便从桌上拿起了那几页清单,递给他,说:“这两张单子上的秦先生已经要了。杰”

“艾老的藏品?”叶崇磬逐一的看过,又看她一眼,问:“老人家真舍得?”

“他还是希望它们仍然落到懂得珍惜的人手里去。”屹湘说。

“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幸运?”他将剩下的那两张掂在手里。

屹湘沉默片刻,说:“已经拜托了秦先生呢。”叶崇磬眼神里有看到珍宝的光彩,非常的明显。她能了解这份儿心情,这是志在必得的冲动。她曾经在他眼中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印象深刻。

叶崇磬微笑着,问:“你还记得我们那次见面?你见我犹豫着要不要买那胸针,说,我可要横刀夺爱了。”

“记得呢。”

“你是刚拿给秦先生吧?不知他是不是联系别的买家,联系了也没关系。价高者得,我也要做一回横刀夺爱的事来了。”他将清单一齐放在桌上,大手一扣,仿佛那些东西,都已经是他的了。

屹湘缓缓的说:“早知道倒卖字画古董是这么的容易,我该入这行。”

叶崇磬说:“你看看这些东西,谁见了舍得放过?”

他语气那么笃定,倒让屹湘有些动容。

“其实有几样,师父也拿不准是不是真品。”屹湘老实的说。

叶崇磬敲了下桌子,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屹湘迎着他的目光,倒也坦然。

“你呀。”他终于说。另抽了张便笺,依着前面秦先生的样子,写了个数。

这时候秦先生从外面进来,看到叶崇磬便说:“来的好快。我以为你还要等一会儿。东西他们还没给送过来,我这就催催的。”他说着笑了,对着屹湘眨眨眼,说着当着他们的面打了电话,待要坐下的时候,看到叶崇磬写的,说:“我就说若是你看到了,必然是要留心的。”

叶崇磬笑道:“艾老手上放出来的东西,都不下手,等什么呢?”

屹湘看看那价钱。叶崇磬给的算公道。她沉吟,看秦先生。

秦先生笑笑,说:“我就是去寻那两位买家了,价钱嘛,有一位出的比小叶高一点。”

屹湘还没说话,叶崇磬便道:“那我在这个数字上再加一成。”

“这成了集中竞价了?”秦先生笑着。对着叶崇磬,“我再问问。那边也很有诚意。”

叶崇磬笑道:“我倒不怕竞价。那边胃口也别太大了。是谁呀,若是熟人,你跟他提提我的名字,让他匀我点儿?”

秦先生知道他在开玩笑,说:“哪有你这样的?”他这回并没有出去,而是在手机上写了条信息。

叶崇磬笑而不语。

屹湘待秦先生再次报价、叶崇磬面不改色的又提了一个百分比的时候,开口了,说:“秦叔,这部分,让给叶大哥吧。”

秦先生手机嘀嘀一响,他看了一眼,便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说:“好。”

叶崇磬一笑,对屹湘说:“可惜没随身带支票本子的习惯。”他说着,在便笺上写了两行字,签了自己的名字,推给秦先生,“做个中人。”

秦先生笑着签了字。又转给屹湘。屹湘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错处,就在空白处签了字。

叶崇磬拿了便笺,郑重的说:“这我就放心了。”

“没见你这么仔细的,还真怕煮熟了的鸭子飞了?”秦先生摇头,把自己手边的支票给了屹湘。

屹湘跟秦先生解释了几句,便说自己该走了,“另外还有点事情。”

叶崇磬见屹湘蔫蔫的,似乎累的很。

等她走了,叶崇磬才问秦先生:“她要走?”

“你还不知道?早和我说了,上回她的房东陈太在这里看上了两样东西,走的时候仓促没来得及过来拿,她预备替她带回去的。”秦先生说着,看看叶崇磬,“你呀,说用心也真是用心,粗心也真粗心。你们还是姻亲呢,这么近便,也没见你近水楼台先得月?”

叶崇磬沉吟。

下午在邱家,奶奶倒是问起屹湘来,就是谁也没有多说。

他这么想着,心里颇有些异样的感觉……

外面进来人送了两个锦盒。秦先生起身把锦盒开了。是一对联珠瓶,一对碧玉镇纸。

叶崇磬看了,跟秦先生交割好,道了谢。

“好东西啊,真得好人使唤。”秦先生感慨了下。

叶崇磬听了,抬了抬眉,问:“刚那买家,是亚宁吧?”

秦先生翻了下眼珠,“怎么见得不是我?”

叶崇磬眼风一扫,扫到桌上那两张清单上,说:“东西虽好,出价也忒高了点儿,不是你的作风。他要那一半也就算尽了心了。都拿下来,贪心不贪心的不说,有点儿沉。”

“人精啊,都人精。幸亏不跟你们做生意。”秦先生又翻眼,“屹湘怕也知道了,不然未必那么快答应出给你。”

“这就是了。”叶崇磬笑笑,抱稳了锦盒,说:“你不人精,一年光跟我们抽佣金抽的把你这博物馆养的跟台北故宫似的?”

秦先生哈哈大笑,亲自送叶崇磬出去。看着他的车子走了,才回来。没有回那间屋子,而是去了隔壁,敲了敲门,进去,对着里面的人说:“都走了。”

第二十二章 重重初敞的锦帐 (十一)

董亚宁坐在罗汉床上,瞅着一盘棋。 秦先生进来这么一说,他将手里的棋子一投,转身下来,拿起搭在床边的外套。

秦先生站的近,看了看那盘棋,笑了声,说:“这都什么呀,一盘死棋!你这是没招儿了嘛?”他说着捻了颗白子,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下在哪儿。

董亚宁也回头看了眼。

他打从进来便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子一子的落着,也就成了这么一个局。他见秦先生指间的那颗白子定住,犹疑不决,便从他那里拿过清单,叠起来放在外套口袋里,说:“支票我放在桌上了。廓”

他说完就要走,秦先生叫住他,看看他的脸色,说:“刚刚事出意外。你不会不痛快吧?我琢磨着,还是你们心照不宣,把事儿办漂亮了就好。反正你的意思,就是不要让艾老的东西落在旁人手上。又收了好东西又帮了大忙,小叶不是外人,丫头也遂了心,等艾老满意了,这事就圆满了。”

董亚宁脸上依旧是平板的,没有表情。

秦先生见他今天一反常态,从来了便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往常在他这里,说笑嬉闹是惯了的。虽知道他是脾气不好,但这样子不是脾气不好的问题。何况脸色也极差,他不禁关心了一句:“身体没事吧?”

董亚宁见问,便说:“没事。”

秦先生便只陪着他从里面出来,在院子里踱着步子,两人都不说话。穿过夹道,走到前院去,董亚宁的车子停在院子的一角。

他上了车杰。

车子开的极慢。

外套内侧的口袋里,那两张清单似乎会发热,渐渐的变的发烫起来,透过衣衫、透过皮肉,似乎是能烫到更深处去。

他只觉得由内到外的难受,只得将车子靠边停了。他下了车,走到前去,掀了车前盖,里面放着两个纸盒子。是皮三早上交给他的,是她车里的东西。他已经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次。

她的私人物品也被收好了搁在一个纸袋里。

他拿出来。

随身的大包用了很久的样子。四边都有些磨损。可柔软的很。她就喜欢用这样的大包,大的好像能把她半边身子都装进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都随身带着了。可要是在包里找什么,就犯了难,脾气又急,把大包呼啦一下倒过来东西撒满地的事情,有时候一天就要来那么一两回。

他拿出她的手机来。已经没电了。

他无意识的按着键。当然是不会有反应的。

包里还有一个卡片机。

他将电话放回去,卡片机有电。他按开电源。画面在小液晶屏上展开的时候,由暗到明——照片拍的很随意,角度有些混乱,显然不是精心设计的摆拍。仿佛是连拍摄模式都弄错了,完全抓不到重点,拍摄当日的光线又不好,简直没几张能让人看下眼去的。只是画面里始终有一个小男孩。背对着镜头的、只有模糊的侧脸的……一帧一帧的过着,过的很慢。

他终于转了下脸。

就在他要关掉相机的时候,一帧清晰的照片出现在屏上。

是动物园大门口。大头贴似的,画面中的两张面孔神态各异,清晰极了,清晰的她下巴上的痣、小孩子那长长的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用力的按着键向下翻找,几张合影之后是两段视频。

跟着颤抖的镜头,这个斑马笑呵呵的爬着栅栏的小皮猴子,比起那天爬在树上的倔模样,看上去可爱许多。

怎么这么喜欢爬树呢?

他皱眉。

画面里偶尔是孩子说话,也有她的,不过是一两句让他小心。她的口音跟孩子迥异,却也有一点点迁就的味道。似乎是在努力适应什么。其实她的音很美,但她……他想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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