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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梓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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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极快,紫衣旖旎在地,匆忙脚步声混杂着雨声细碎,既急且快。极快穿梭于丛林间,尖锐荆棘划过,身上长衣被划出几道口子,甚是狼狈。一刻不休地奔跑,脸上雨水与汗水交错流淌,她急促喘息,脑袋中尽是轰隆之声,酸痛袭来,她依旧咬牙奔跑。
“这边!别让她跑了!”不远处大汉粗鲁的喊声在雨夜中尤其刺耳。
“她在那里!”
丛林间草木剧烈晃动,有人提剑快步追了上去。
“追!”
杂乱脚步声,衬着雨声此起彼伏,漆黑暗夜中,雨比往常急了不少。极力奔跑着的紫衣女子忽脚下一个不稳,惨哼一声,被石块绊倒在地,泥污粘在她身上,狼狈不堪。
轰鸣雷声闷闷响起,极端的恐惧压上心头,紫衣女子转头看向循声追来的大汉,当先走在前头的乃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大汉,他双目透着阴冷寒光,朝她藏身之处遥遥看了过来。
那一眼,好似淬满毒药的银针般,穿过密林直直射来!身上不由自主颤抖起来,紫衣女子心生绝望,眼睁睁看着大汉扛着手中的长刀往这边寻来。
此时,她已然无路可退了。
“来,这边!”
忽而手臂一紧,一道大力传来,白净纤长的五指透着温暖,将她连拖带拽带进阴暗角落。
紫衣女子惊魂未定,尖叫尚未传出,大手捂住她的嘴。她惊恐瞪大双眸望去,原来是一名文质彬彬的书生,他一手搭在嘴边示意她别叫,随之将她往身后轻推。
夜风微凉,雨滴答滴答落在身上,紫衣女子动也不敢动,一颗心随着搜查而来壮汉的脚步声,忽上忽下。
“肯定就在这附近,快找!”
身着夜行衣的大汉将大刀往地上草丛随意砍去,嚯嚯尖厉啸声,引得四周嘈杂异常。目露凶光四处张望着,他此时站着的地方离他们藏身之处不过百步距离,紫衣女子听着剑啸,吓得浑身哆嗦,极力往暗处躲去。
壮汉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书生心中忐忑,若无意外,那些人很快将会寻到这边!焦急中狠一咬牙,他目露坚定,回头看了紫衣女子一眼,思量片刻,他握住她的手,写着:“我引开他们,你留在此处。”
极快放开,书生转头对着紫衣女子微微点头,抬脚就要往相反方向去。
然而他还未跑出,衣袖却被紧紧拽住。
紫衣女子面色惨淡,一双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微微发颤。她面色哀戚看着他,绝然摇了摇头。
这等凶险之事,莫说此人与她非亲非故,就算是知己,她也绝不能眼睁睁让他出去。更何况,那帮大汉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若是被抓住了,断断没有活路!
两人藏身之处乃是一处草丛,一番轻微动作,草丛竟轻轻晃动了起来,轻微响声,引来大汉的注意。他侧耳凝眸,“什么声音!”
越来越近,心亦是随着那近在耳畔的脚步声,急剧跳了起来!
怦……怦……
近了,更近了……
书生此时一颗心好似吊在了嗓子眼,怦怦跳得厉害。他盯着一众近前的大汉,深深吸了口气,果断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只待被人发现好上前拼命,然而那大汉却又极快转身……
两人同时心中一喜,心中直呼侥幸。
正在两人大喜过望之时,一道雷光劈下,紧接着听得空中响起长鞭挥舞的声音,女子笑声清越,说得随意。
“蠢货,他们在这里!”
“是谁!”大汉闻言怒吼道。
躲在草丛的两人心一下子如坠落冰窟,手脚冰凉。不可置信抬头,不远处枝干上正站着一名的少女,黑发长袍,手中挥舞着红色长鞭,正笑眯眯盯着他俩。
“快,他们在那里!”
此时黑暗中摸索的众人显然也发现了草丛中躲着的人,剑光一亮,大汉们狞笑着来到近前,阴阳怪气道:“木姑娘,这回我看你还能跑哪里去!”
前有追兵后退无路,不想最后竟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书生无可奈何抬头望着树上巧笑倩兮的少女,咬牙恨声道:“姑娘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岂料站在树枝上的少女闻言非但不气,反颇为自得,她哈哈一笑,朗声道:“姑娘我乃南山月,最是蛇蝎心肠!”
爽朗笑声幽幽回荡在天地间,她双眼亮若星辰。
手中长鞭随手挥开,挡下身后射来的长刀,空中劲道一转,大刀竟好似长眼,唰地一声急啸,转了个弯,急速朝身后偷袭的人脑袋削去!
壮汉大惊失色,低呼出声忙扭头躲过。剑气带着凌厉气势直直插入树干,微微颤动。方才看似是侥幸躲过,然而壮汉心中却明白,若不是那姑娘手下留情,只怕他此时早已热血遍洒,魂断身死了!
壮汉被吓得双腿发软,额上直冒冷汗,他微微退后两步。
少女睨着双眼幽幽看了过来,冷笑两声。
“刀剑无眼,这位少侠可要当心了……”
怔立树下的壮汉被少女无意一瞥,只觉心中发寒,他稍稍迟疑,一把小巧匕首默然收入袖中。
轰隆一道闪电劈下,书生面色惨白如纸,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余光扫过身前团团将他们围住的一众大汉。刀身微偏,锋利刀锋眼看着就要刺向身后。一时间顾不上许多,书生心中一急,本能大步上前。
他嘶声力竭喊道:“姑娘,你快跑!”
话音刚落,他面色惨淡伸手就要空手拦下。
千钧一发之际,身上猛然被大力推向旁边,耳边听得一声轻笑,身前不知何时站了另一白衣名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白衣男子调侃道:“山爷,你倒是看看,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想着要逞能,着实胆识不凡。”
“是吗?”女子微微一笑,她懒懒说道:“怀音,那你就顺便搭救一下他吧。”
说着,她竟是懒得再搭理,收了长鞭,她懒懒舒了口气,不顾底下一片刀光剑影,自顾自靠在树上假寐了起来。
……
时间缓缓流逝,大地尽头日光熹微。泊城之内昏暗一片,四周迷迷蒙蒙,黑暗悄然无息自空中压来。此时,风暴业已停歇。
不远处夜白伸手随意扶在白菜马儿脖颈,百无聊赖。马儿偶尔一两声响鼻,远远在泊城中响开,倦鸟归巢,寒星点点,不消片刻,月夜初上。
“当年,救下木缘的正是北垭烹茗聚主人,罗文。而瑶郢命女自那时起,便世代以北垭为家。”昏暗光线下,单铎声音平静如水,悠悠荡开。
“如此说来,岂不是木缘欠下南山月一命?”千弦目露疑惑,问道。
许久,单铎摇了摇头,他目光涣散,怔怔盯着虚空,一脸惆怅。
“此事,说来话长。山爷外出寻找九空,后来才知机缘巧合之下,九空被木缘所救。”沉沉叹了一息,单铎接着道:“山爷记下了此恩,只说,救木缘的那次实为路见不平,并算不了什么,然而木缘救下九空之时,却是差点送了命。那时,山爷许下重诺……”
“圣十三的精魄之血是为了报恩?”天色灰蒙蒙一片,千弦转头看了一眼单铎,他的脸色并不如声音般平静无波。
沉默不过一息,单弱点点头。
“造化弄人,罗文之子罗六戈身中剧毒,名垂一线。木缘找到山爷求解毒之法,山爷便用精魄之血为引,在六戈身上种下换诀……”
“换诀?”千弦喃喃,似乎从未听过,她又细细想了一番,依然毫无头绪。
单铎轻笑一声,脸上尽是柔和,“若说南山月乃是天纵奇才,着实不为过。换诀是一道较难得的法诀,几乎无从听起,更鲜少有人会用。”
百年已过,南山月依旧为仙夷族人所称道,不仅是她以命相搏,保住了仙夷,更在于,她的天资聪颖,着实百年难遇。
空寂泊城,单铎的声音始终不疾不徐。
“纵然她是仙夷百年难得的奇才,纵然老天总偏心于她,让她万事皆顺心顺意,她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百年前的瑶郢大祸,也是她唯一一次失算,却让仙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南山月,还是自视过高。”
“她自恃仙夷法诀尽得奥妙,又料定为六戈解毒只需十日。然而,她却想不到,文潜山巨变,来得那般措手不及,她亦是错估了木缘的执念竟是那般深重。”
“说来,当年还是木缘救了我一命。”单铎免不了一阵唏嘘,无奈道:“当年我留在文潜山等六戈,是木缘将我带出文潜山,那时她只说不会害仙夷,要我速回仙夷,助南山月。”
“你我皆知没有精魄之血,施法诀所需灵气便少之又少,故而,没有精辟之血,就算是奇才也是无用。刻不容缓,我当即回了仙夷,只希望时间一到,木缘能将术引送回来。”
黯然垂首,单铎声音变得更小了一些,好似轻易能被风声掩盖。
他懊恼道:“然而,我也错了,错得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只缘身在此山中

许久,单铎叹了口气,抬眼扫视着泊城,衰颓破败的古老旧址,已不复当年,奈何世事无常。他双手扶额,疲惫闭上了眼。往事一幕幕回荡在脑中,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痛得厉害,以为事过多年,痛觉能淡些,不曾想,原是痴心妄想。
“百年前,火灵子失踪,蝻翼冲破圣鼎禁锢……在那场恶战中,仙夷死伤无数,鸿偶更是散去一命,不知去向,而怀音则带着族人赶往失城。”嘴角扯开苦涩的微笑,单铎缓缓开口,他神色恍惚,似在追忆。
“再后来,山爷身无精魄之血,终是不支……我,从此便长长久久留在了泊城。”
单铎声音平和中略显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忧伤。他重重抒了口气,前尘往事,虽已过了多年,此时想起来依然觉得痛心疾首。
那场恶战,痛的又何止只是他一个人。每个人都藏着心中至深的悲伤,独自躲起来疗伤,不让人看见。南山泽是这样,怀音也是这样。单铎,更是不用说。
单铎沉默坐着,他右手轻轻抓起地上的枯黄落叶,将它们尽数折断得粉碎,轻吹口气,碎若粉尘的黄叶,一一飘落空中。
他缓缓摊开掌心,怔怔看着。
掌心处,镌刻着一片金色的叶子。形状大小与一般的叶子相差无几,脉络清晰完整。
若是细看,可见在那叶子的脉络中间有一道甚为古怪的图腾,黑暗中,脉络间的图腾正暖暖散发着一股淡金色光芒。
左手轻轻指在那叶子上,随着一股奇异之力的送出,但见原本镌刻在手掌的叶子竟开始缓慢自掌中脱落!
不过几息,叶子完全剥离。单铎轻轻将它捏在手中。眼中露出怀念之色,沉默片刻,千弦只觉得眼前闪过虚影,定睛一看,那叶子已递在了面前。
“这是什么?”望着叶子透出的柔和光芒,千弦心中一阵暖洋洋的。
“千弦,你可知,十年一会,会的是什么?”单铎不答反问。
“会的……”盯着眼前的叶子,她迟疑答道:“会的可是十年岁月的付出?”
“此会非彼会。”
单铎爽朗一笑,道:“仙夷的十年一会,乃是倾十年之力种下树诀,一朝悟道,亦是为后人铺下归乡之路。只是,山爷却说,十年一会,会,却是学会之意,会的便是如何保护族人。是以,她倾十年之力所种的树诀与寻常不同,其精华所在,便是这小小的一片树叶。”
“这是一道护身法诀。”微微转身,单铎珍重将叶子放在千弦手上。
手轻轻握住叶子,千弦若有所思。放在一旁的画卷,此时才让单铎想起,他饶有兴趣打开。
“山爷……”
这是一幅透着沧桑意志的画卷,微黄带着些许的残破。单铎神色恍惚,手在画卷上轻轻摩挲。画卷中的妙龄少女眼中带着惆怅意味怔怔望着前方,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轻盈立身于干枯的树枝上,背后一轮明月正冉冉升起。
月华星河,故人犹在。
单铎细细看了一会,笑道:“五爷可真是,竟将山爷画在上面。若是让她知晓了,那还不得闹上了天!”
嘴角勾着一抹笑,千弦扭头,他的脸上一片温暖笑意,夜风微微刮起,纤尘不染的白衣轻微摆动着,好似正欲迎风而去。千弦不禁看得有些怔,若说怀音洒脱,那单铎便是出尘。这两人跟随南山月的时间远远比别人要多得多,那么南山月又该是怎样的女子?
垂眸看向他手中画卷,却见单铎指尖一顿,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怎么了?”千弦疑惑看向他,问道。
“这月,我见过……”单铎手指在画卷上的一处,喃喃道:“这月看着平常,然而细看之下,这月周围隐隐散发着金光。”
千弦凝眸细细分辨,月虽是散发着银光,然周围果真镀上了一圈朦朦胧胧的金光!
心下一阵猜疑,她看着单铎面色恍惚。
“你在何处见过?”
“瑶郢,文潜山。”单铎沉抬眼望着虚空,好似在追忆。
闻言,千弦脊背不禁有些发凉,她抬眼望着远处,微光迷蒙,夜白状似无意亦是朝她看了一眼。心猛然一跳,莫非他与长孙易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千弦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且放下。
“据说这画卷两次失而复得,最后是在瑶郢找到的。”
“哦?”单铎眼底一动,越是看着画卷越是觉得古怪,南山月最是不喜让人作画,而五爷深知其脾性,他定不会轻易做下此事。
“莫非……”
两人心中自有一番猜度,对视一眼,皆是心惊,文潜之月,莫非南山月就在文潜山!?
“她在文潜山!”
几乎是异口同声,寂静泊城远远回荡着两人蓦然拔高的声音,微风勾着一层细密黄沙,哗的一声跑远了。昏暗角落,夜白轻勾唇角,抬手随意抚弄白菜马儿马鬃。
“错不了了!”
单铎忽的一下极快起身,白袍一扬猎猎作响。他抬步便往泊城山门而去,心中原本纠结成团前尘往事,忽的一下全解开了,他的心,此刻正叫嚣着,定要寻到她!这本是他一生的执念,一生为之清醒,为之彷徨的人。
“单铎,等等我。”千弦亦是抬步跟上。
“两位稍安勿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长孙易带着笑意自草丛深处走出。
“姑娘,夜黑风高,不知可要寻个保镖护身?”
千弦顿住脚步,看向来人,目光有了一丝复杂。她一笑,暗道,此人一看便是只狡猾狐狸,她信了他会心甘情愿离开,当真是瞎了眼。心中暗叹,余光一撇,看着夜色中那一缕萧瑟身影,他正缓步而来。
心猛然陷入一阵莫名失落,嘴角扯着苦涩的笑,谁在局中,已是错综复杂。
他与她萍水相逢,他又岂会无缘无故帮她?这两人……
“不敢劳驾,告辞。”千弦神色如常,声音带着绝然,言简意赅。
长孙易岂会听不出她的拒绝之意,眼见着千弦与那白袍男子并肩而去,他并不着急。手悠哉背在身后,双目透出精光,他嘴角勾着一抹极为阴沉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他看定千弦离去的背影。
“姑娘,你莫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身后倏忽闪过一道暗影,夜白飞身在前,双指一夹,轻巧接住一物。于此同时,千弦原本伸在虚空正欲接下来物的手,猛然一缩,身上已是莫名起了寒意。
“你这是何意?”夜白双目一扫,看向悠哉行至身前的长孙易,寒声问道。
“哈哈!”长孙易神色愉悦,爽朗笑出声,自夜白手中抽过方才射出之物,停下脚步。他看着千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姑娘,你也尝过此物的厉害,需知,此物与南山月也有着莫大的干系。”
夜晚的泊城空荡寂寥,顺着昏暗光线望去,千弦看到长孙易手中拿着一物。通体红艳,散发出寒意。
一股熟悉之感自她心间缓缓升起,千弦微退数步,那是一把甚为精湛的华胜,金色勾纹,红漆为底。最上头是比翼双飞。其体光滑异常,光可鉴人。
此物看着就已知不是凡品,更何况,持有此物之人知晓仙夷组人命门所在,而此物更是邪门,仅仅是靠近便有一股不寒而栗之感,简直比这站在自己面前的长孙易还来得阴沉几分。
“此物与南山月有何干系,你且说来听听。”身后单铎沉沉出声。
“此物名为比翼春,坊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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