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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华-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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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其他事宜,皆由楼止一手操办。
  柳庄,还是当年那个柳庄。
  喜庆的只是人。
  庄子里飘着的,依旧是三尺白绫。团助厅亡。
  风过屋檐,缟素飞扬,待黄昏日落,一切都会到此为止。
  夕凉一身红装坐在床沿,神情略显呆滞,美丽的秋水剪眸,此刻唯有空荡荡的红烛摇曳。她便痴痴的望着红烛,怀中抱着那把琴,失了神,迷了心。
  喜娘们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布置着喜堂,布置着新房。
  唯独不敢去碰那些随风飘扬的白绫。
  绿央从外头急急忙忙的进来,见着夕凉之时,瞳孔猛然缩了一下,继而欲言又止。一步一迟疑的走到夕凉跟前,绿央扯了唇勉强的笑着,“公主,时辰不早了,你累了吧?不若你先歇会,待会……”
  “花轿没到?”不待绿央说完,夕凉已经接过了话茬。语罢,也不等绿央是否回答,只是顾自喘一口气,缺教眼底的波光瞬时荡开阵阵涟漪。
  听得这话,绿央垂首,敛了唇边的笑,低声道,“是将军府出了事。”
  朱唇浅笑,仿佛早已预料。
  眸微扬,夕凉轻轻吐出一口气,指尖只随意拨动着琴弦,“他……又走了,是不是?当年,他也是这样。”

☆、第388章 而我始终相信,你还爱着我!

  一朝碾落成泥,谁记有香如故?不过尘缘一场,若不惜缘,错过了也就真的错过。未必还会有弥补的机会。
  马蹄声声乱,兰景辉一身火红喜服,策马狂奔,夺了城门而去。
  那种决绝,教所有人都摸不清楚,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逃再逃,似乎要远离夕凉至天涯海角。
  城门外的密林,锦衣卫呈一字型排开,严阵以待。
  狭路相逢,楼止飞扬的眼线恣意狂狷,凤目微挑,笑得依旧魅惑众生。艳绝的唇,浅浅勾起。“大喜之日,少将军不去迎亲反倒落跑,是何道理?”
  “与你何干!”兰景辉愠怒,捏紧了手中的马鞭。
  楼止轻笑两声,却也因为这样的笑。让四下的林木发出“嗖嗖”的摇晃之音。枝叶嗖嗖落下,那叶子还不及落地。顿作万道利刃直逼兰景辉的面门而去。
  一切发生在电闪火石间,兰景辉心下一怔,随即挥鞭狠狠挡去近至面门的叶子。
  胳膊上,手背上,乃至浑身上下皆被划伤。
  道道血痕,是楼止的手下留情。
  否则,要的岂止是这些,便是兰景辉的性命……
  “楼止!”兰景辉怒然,“你们全给我滚开!”
  “凭你是谁。也值得本座劳心劳神?”楼止冷笑,染血的叶子落地无声,“兰景辉,莫说是本座,就是这些锦衣卫,你也奈何不得。不自量力!”
  兰景辉满身血痕,将身上的喜服,染得愈发明艳。
  他抬头狠狠盯着,同样策马的楼止。
  红衣蟒袍,风华绝世。身后大队锦衣卫缇骑,飞鱼服、绣春刀,那阵仗……兰景辉要闯过去。确实没有半点可能。
  “你到底想怎样?这事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了的!”兰景辉怒斥,“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插手我跟夕凉之间的事情?”
  指尖轻抚鬓间散发,楼止谩笑两声,“愚蠢!你以为自己两袖清风,便能阻得了兰家跟十三王府同流合污?抑或以为膝下无子,便能避免你父亲的谋逆之心?别忘了,但凡大权在握之人,谁肯屈居人下?世人,谁不是追求一人天下。”
  兰景辉盯着楼止,面上有种如鲠在喉的表情,良久,他才冷笑两声,“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跟她不会走到今日地步。”
  “你从未努力过,未曾试着改变,却只顾着逃避,自以为是的觉得对她最好。可是你别忘了,正是你的步步退让,才会酿成今日之祸。”楼止眸色陡沉,“无求,带他回去。”
  “我不会回去!”兰景辉眸若血,咬牙切齿。
  楼止凤眸微扬,“你别后悔!”
  红袖轻拂,楼止勒住马缰,一声低哼,“本座没那么好的性子,一炷香的时间内,若你不能赶到柳庄,你觉得将军府或者十三王府,能容得下她吗?不妨告诉你,本座撤离了所有的暗卫,如今的柳庄,便是名副其实的俎上鱼肉。”
  “你说什么?”兰景辉瞪大眸子,“你不是要保护她吗?为何要撤掉所有暗卫?”
  “彼年她能带发修行去庵堂避世,是十三王爷有意纵她性命,也是本座暗中派人保护,这才让她避开一劫。但本座保得了她一时,保不得她一世。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楼止策马扬鞭,再也不作停留。
  锦衣卫缇骑悉数撤离,空荡荡的林子里,唯有兰景辉一人痴愣当场。
  鲜血沿着纤细的伤口,悄无声息的淌着,让鲜艳如火的喜服,越发的明艳。
  手,死死勒住马缰。
  眸,寸寸冰冷。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避得开纷扰,避得开心中的纠葛吗?
  她一直在等,等他转身,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耳畔若听得那哒哒的马蹄声,朝着柳庄而去。
  一声长啸,伴随着马声嘶鸣。
  调转马头,兰景辉疯似的回城。
  她说:不做兰家的媳妇,只是想做你的妻子。
  她说:不做皇室的女子,只想做景哥哥的夫人。
  第一次,他们私定终身,未及交拜,便被闯入的兰家军生擒。
  第二次,他们依旧未及拜堂,他已弃下红衣,逃得无影无踪。女肝住血。
  一纸休书,教她未嫁先休。
  这是第三次……
  柳庄内琴声悠悠,是谁在低吟浅唱,那一去不回的恩怨情仇?又是谁在指尖拨动,声声有凤求凰终难双?
  曲终无人和,萧瑟无人知。
  御龙始错过,梦中忆斑驳。
  镜中影单薄,谁言真心错?
  不为功名拓,执着只一诺。
  酒冷酹江月,东风堪不破。
  欲望皆妄作,作茧自缚祸。
  策马军前杀,沉醉不复醒。
  思君君不再,似水年华负。
  四海随尔去,为君心牵挂。
  长河落日圆,百里共婵娟。
  良辰好景落,白绫难洒脱。
  百年归寂后,万念剩蹉跎。
  ……
  绿央背过身去,不忍再看大红喜堂内,那一身火红嫁衣的女子,轻歌捻唱,琴弦声声响,唱着过往曾经。
  只为忘却二字,多少人忘而不得,而多少人终不敢忘。
  她拼命的吃药,拼命的想维持最后的记忆,拼命的想得偿所愿。一直等,一直等,第三次等到属于自己的嫁衣如火,却没能等到他的花好月圆。
  空落落的喜堂,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门外,有马声嘶鸣,有脚步声缓缓而至。
  由远及近,渐行渐近。
  眼底的光,冷了半分,又暖了半分,周而复始。渐渐地,归于一片平静,消磨了易逝韶华。琴声不断,若泣若诉,斩不断的前世纠葛,理不清的恩怨情仇。
  “公主?”绿央哽咽了一下,望着出现在院子里的兰景辉。
  一身喜服,一脸的麻木冷冽,却在眸色交换间,遗漏了一丝半点的眷恋。
  他定定的望着抚琴低唱的夕凉,轻吐一口气,如释重负。
  琴声悠悠,谁将从容付转身,不知转身是一生?
  “你来了?”夕凉想笑,却没想到,泪先淌。
  滑落唇边的苦涩,让整颗心都苦到了极点。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冷了眸,望一眼她完好无损的模样,转身就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任凭泪落,笑得微凉,眼神却空得可怕,“当年你一去不回,五年后你还是要走?”
  “你别说你不曾爱过我,我只想知道,为何要让所有的承诺都付诸东流?”
  “你不爱功名利禄,不爱富贵荣华,更不爱江山如画。”
  “而我始终相信,你依旧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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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忘了吧

  “公主多虑了。”兰景辉掉头就走。
  琴声依旧,容颜依旧,是人心变了吗?她从未变,变的是他吗?
  “来世。你会记得我吗?”夕凉低低的问,指尖下的琴音忽然变得无限悲凉,眸光若清风冷月,漾开氤氲的浮光,有些怅然若失。
  脚步顿住,兰景辉扳直了身子,背对着她,“今生尚且没有可能,何必寄希望于来世。”
  “嗯。”她轻笑,有泪滑落,在琴弦上发出清脆声响,“那便听我弹完这首曲子吧!我已尽力记住,可是最后……终归都会忘记。”
  “那年皇兄殒命。我重伤难治,母妃陪着我彻夜不敢合上眼。她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我是她最后的希望。待我醒转,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装疯卖傻。”
  “御医说。我的头部受到重创,脑子里存有血块。随着年岁渐长,血块会逐渐压迫到脑子。彼时会有什么后果,谁都无可预料。”
  “母妃说,莫怕,母女两只要还活着,便是极好的。父皇一纸令下,名为静养,实为禁足。母妃很小心,吃的饭。用的水,都要一一探过。她怕,怕最后连我都保不住。”
  “我受够了那种草木皆兵的日子,一心离宫。终于有一天,母妃病重将死,上请父皇才得以许我离宫,来柳庄居住。母妃走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唯有那一句不许报仇。”
  “我孤身一人,报什么仇?拿什么报仇?也不过是空余一腔恨,寥寥度余生罢了!偏生的遇见此生的冤家。若是不相遇,自是不相许。若是不相许。何来空相忆?”
  兰景辉一声低喝,“你说够没有?已然是过往尘烟,还要旧事重提作甚?”
  夕凉笑了笑,泪水滑落唇边,略显迟滞的眸,一动不动的锁定在院子里那个身子轻颤的男儿身上。她看见他身上的划痕,视线渐渐的模糊,心也渐渐的静如止水。
  “因为我怕,会连最后的爱与恨都忘得干干净净。不记得母妃,不记得……你!”她哽咽了一下,手指依旧在琴弦上拨动,越来越急,“你,还会是当年的景哥哥吗?”
  “不会。”兰景辉声色暗哑。
  “哦。”她一声应,手上的琴弦陡然绷断,嗡声长鸣,却震彻灵魂深处。
  他愕然转身看她,却见她半垂着头,长长的羽睫微微垂着,有晶莹的东西沿着睫毛快速坠落。
  “弦,断了?”她没有抬头,指尖轻轻拂过断弦,“其实我最该恨的人是十三弟,他不该救我。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那一刻,兰景辉才发现,琴弦之上满是血迹斑驳。
  那是她的指尖血,是她的心头血,是她望断前世今生的爱恨离愁,悉数付诸东流。
  愣愣的站在那里,兰景辉便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直垂着头的夕凉,眼底的光止不住的泛起涟漪。
  他张了张嘴,多少话梗在喉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曾问我,为何这里满目白绫,我始终不曾告诉你,只等着你将这白绫换红绸。我没能等到那一天,嫁你三次,每次都是功亏一篑。我等到了自己的天荒地老,却没能等到你的咫尺执手。”她低低的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弱。
  “跟我在一起,你会死。”兰景辉的嗓音几近暗哑,“你可知道,可望而不可得的滋味?明明爱着不肯罢手,却还要装作不相干。”
  她低笑两声,“我不怕死,不怕青灯古佛,黄卷为伴。可是我怕……再也记不得。就算你在我面前,我也无法再喊出你的名字,再也没办法给你,一个温暖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兰景辉敛了眸色,“既然你没事,那、那我先走!”
  “少将军!”绿央一声喊,唇角止不住颤动,只能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请留步。”
  兰景辉陡然冷睨绿央一眼,“凭你也想留我?”
  绿央长长吐出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公主亲笔所写,你看看吧!”
  剑眉微蹙,兰景辉不予理睬,大步往外走。
  “你不想成亲,不想要公主,那你总该要自己的孩子吧?”绿央一声喝,眼泪险些夺眶而出,“虎毒不食子,纵使你不爱,纵使你想放弃一切,那这个孩子你要不要?”
  “什么孩子?”兰景辉心下一抽。
  绿央干笑两声,眸光带泪,极度鄙夷,“那一夜醉酒,你不会不记得吧?你一去边疆五年,公主为你冒死产子,其中滋味你知道多少?你自以保护公主,实则伤她最深的人恰恰是你。”
  “什么爱而不得,不过借口。若你真的爱着公主,大可带着公主一走了之。天下之大,生死一处。可你做了什么?你自命忠孝节义,却让一个女子青灯古佛等了你五年。”
  “你知不知道,公主快要记不得一切?她所有的精力都耗在拼命拼命的记住你?她怕忘了,每日都写一遍你的名字。纵使如此,有些时候,她还是会忘。终归,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兰景辉的眸,骤然瞪大,“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还不清楚吗?公主早晚会变成一个傻子,一个无爱无恨的痴傻之人。忘掉前尘,忘却离人,忘了你!”绿央深吸一口气,忽然将书册丢出去。
  书册落地的瞬间,被风吹开,满满都是他的名字。
  兰景辉!女肝介扛。
  她是真的尽力了……
  就好似她说的,等到了自己的天荒地老,没能等到他的咫尺执手。
  抬头瞬间,夕凉一身红装,眉目依旧清秀,只是美丽的眼眸,再不见昔年的灵气逼人。更多的是一种对外界的抵触,一种更深层的自我保护。
  抱着断弦琴,缩紧了身子,嗫嚅着不知名的细语,畏畏缩缩的挪到柱子一角,不敢去看任何人。就像受惊的小鹿,依旧半垂着头,只是抱紧了怀中的琴瑟,就像抓着自己的命。
  兰景辉忽然冲到夕凉跟前,单膝跪地,伸出去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千言万语唯有一句最艰涩的呼唤,“夕儿?”
  那一声唤,梦中常忆,却从不敢轻易出口。
  夕凉徐徐抬头,定定的望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视线越发迷茫,继而是极为柔和的嫣然轻笑。
  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兰景辉扯了唇,跟着她笑。
  却不料她什么都没说,终归垂下了头。
  所有的喜悦与释然,顷刻间被当场冻结。
  他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公主?”绿央低低的唤着,依旧只换的夕凉一记抬头,沉默不语。那空荡荡的眼神,绿央已不是第一次见到。
  一次比一次严重,犯病间隔,一次比一次短。
  可是夕凉拼命吃药,拼命维系着最后的记忆。
  但……
  终归敌不过岁月蹉跎,输给了世态炎凉。

☆、第390章 不是不爱,是怕

  墙外陡然惊现弓弦崩弹之音,绿央骤然凝眸,乍见无数冷箭从墙头齐刷刷的落下。
  “小心!”绿央一声喊,兰景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挟了夕凉窜入屋内。
  绣春刀出鞘,绿央纵身飞跃,紧跟其后入房。
  一掌推出,房门紧闭。
  冷箭将门面扎得若刺猬一般,不少箭直接穿透窗户纸,笔直射入房内。兰景辉的胳膊上中了一箭,鲜血不断往下淌。
  他不管不顾,只死死抱紧怀中的女子,用身子挡开一切危险。
  “从后门走!”绿央快速移动身子,引着兰景辉与夕凉朝着后门跑去。
  偏僻的一道小门,被假山挡着。
  绿央用掌力推开假山,“从这里走。”
  夕凉只是缩在兰景辉的怀中,宛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依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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