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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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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化城左近驻军不可谓不多,单单万岁军就有上万人驻扎在内,更有大明金国的甲骑数万驻帐左右,兵力极多。
  朝廷说要打仗……可这归化城周围有需要征讨的人物么?
  没有,归化城大权掌握在三娘子手中,乞庆哈垂垂老矣又是投降进的归化城,他儿子扯力克成不了大气候,将来王位多半要给京师的布塔施礼拿去,可除了大明金国内部,外部根本没有能称得上是敌人的部落。
  难不成还真要到西北边去征讨瓦剌?
  朝廷大量辎重向归化城囤积,听说国内还在用青龙军列朝乌梁海运送铺设木轨铁轨的材料,不论怎么看,后面都像要有一场规模浩大的远征。
  见旗军都不说话,王越抿着嘴笑了,这才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集宁驿,道:“这俩月你们要没事,去集宁驿里找郭八爷学学怎么让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活下来。”
  他口中的郭八,是集宁驿的驿官,同样也是北洋旗军的出身,不过比他们早。
  “那位是北洋二期的兵头,在东洋上与欧罗夷见过仗,瞎了只眼送回来,在麻家港耽搁了两年,朝廷本来说让他去当老师,不乐意,来了集宁。”
  王越带着满面崇敬道:“我听说去年冬天,他每天睡醒光着身子先去雪地里打几个滚,酒醒了才开始做事。一旦出征,去远了补给跟不上又撤不回来,塞外冬天的日子可难捱,先学几手儿准没错。”


第82章 必征
  其实大明要发动远征的事,许多将官在心里都有所猜测,唯独不同的是由于朝廷一直在做准备工作,导致他们没人知道朝廷究竟要征多远。
  甚至就连要征的究竟是西还是北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皇帝在不停敦促北洋被服厂全力生产冬季兵装,并且随着兵马在乌梁海驻军捱过整个冬季后的反馈,进一步加厚冬衣。
  最新的冬季铠甲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棉铁甲了,在不影响活动的部位甚至使用了大块鞣制带毛熊皮来保暖。
  甚至就连万历也不知道,但戚继光知道。
  因为万历让宦官坐着青龙军列给他送了几幅来自奥斯曼、萨菲波斯等国的天下舆图,这些舆图都不准确且漏洞百出,基本上只有除开大天朝圈和欧罗巴后地图才基本准确,即便只是最边缘……这个边缘是在万历皇帝的视角中,他眼里天朝在正中间,所以这些图别管怎么画,他们的地方都在最边缘。
  即使只是在天下最边缘,图上各国位置也有所不同。
  戚继光没空理会这些图上大概在西安的位置标为‘秦斯坦’、在洛阳标为‘契丹’、在杭州标记着‘宋’、在广东福建一带标记着明这种大杂烩一样的地图。
  他只注意到,在地图上都有一个地方叫莫斯科,万历在每副图的这个位置都画了个圈,附送皇明祖训首章几句话,另有书信简短:朕可算弄明白,北元封出去的西北王爷在此,戚帅筹谋所需一应给朕报来,五年征不得,十年征。
  附送的皇明祖训首章那几句,也无非是关于不征之国的,戚继光看着这些个不征之国都觉得尴尬……但凡太祖皇帝让征的,都没征,太祖皇帝不让征的,全征了。
  其实朱元璋的不征之国与必争之地很容易理解,所谓不征之国,是海外画个大圈儿,原话: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
  就是说有地利天险阻隔,又都穷的跟鬼一样,要他们不掂量自己斤两来找事,就让他不详;反正他们也不是咱的心腹大患,揍他们总会死人,没有必要。
  这话还有后半句:但胡戎与西北边境,互相密迩,累世战争,必选将练兵,时谨备之。
  其实太祖皇帝这话说的非常谨慎且实际,一点儿都没有如今小皇帝这年岁的狂妄劲儿,这整整一段话的核心意思是什么呢?是天命。
  如果太祖皇帝有小皇帝这张狂劲儿,多半是想添一句:如能击之,悉数吞之。
  但这太不稳妥,就没了为后人敲响警钟的意义了。
  什么是天命?是前朝是的领土继承。
  东汉班超出西域,为什么?经略西域是西汉的固有国策,继承。
  唐朝基本无视西北,只要哈密,因为这是隋朝武功,心里会有个死结,必须继承。
  宋朝逮着燕云十六州死磕一辈子,云南干脆就不管了,因为宋朝不必考虑汉朝,得继承唐朝呀。
  到了明朝该考虑什么了?元朝疆域,皇明祖训就这意思,海外元寇都试着干了一遍,确实都不太好干,咱就不要惹他们了,后世子孙能把前朝开拓的土地能弄一点就弄一点,也就够了。
  问题是元朝太大了。
  什么金帐汗国、伊尔汗国之类的,别说如今大明翻遍天下也找不到知道这个概念的人,就连蒙古都没多少人清楚到底是哪儿。
  这不,戚继光踹了图们汗的汗庭,收缴一大堆资料送入京师翻译,皇帝汇总了全世界的知识,最后终于弄明白长子西征究竟征到哪儿,但他脑子里的概念并不是这个,不是金帐汗国,是大元皇帝在那册封了个西北藩王。
  戚继光接到这封信时,他的部队正在蒙古高原的地下。
  那是归化城北偏东七百里,属北元左翼三万户故地名叫伊林的地方,没有树。
  为找点烧饭的柴火,他的部队超出计划行军足足二十里,他的部队已经在春季的旷野扎营许多天,风很大,越来越多战无不胜的铁军被春风吹病,辎重还很多,将士们很疲乏,急需一个能让他们不受风的营地休整几日再向归化城前进。
  这里已经超过大明金国的土地,对他们来说并不安全,树木不足的情况下谁都没有办法,只能让士兵花费更多力气挖出一座座陷在地下的营房,四角加以石柱支撑,偏箱车的车板与帐布搭在上面做顶——居住效果很糟。
  地下的潮气会返上来。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接到皇帝的信戚继光都没对皇帝指派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任何怨言。
  他只想到别的一些东西,首先是他这次挖的地下营房用错了地方,这东西应该打仗的时候用,隐蔽效果极佳,整支军队就像消失了一样,如果树木足够,木板顶上盖上草皮,仅高出地面一个脑袋,旗军能在缝隙中观察敌情,从外面看就像稍高的小草坡……送信的骑兵就没发现,绕着营地都跑过了才被放哨的旗军捉回来。
  送信的人都没发现,那隐蔽性一定是极佳的了。
  还有一点就是戚继光在揣摩皇帝发现北元在西北封出的藩王居然离他们那么远之后应该是什么心态。
  他料想……应当是如同晴天霹雳的,我大明传了这么多代,居然是南北朝?
  所以这信上一时说了气话,也很正常。
  心理上戚继光并不把皇帝送来这封让他凿通莫斯科的命令当成真的,并预感到等皇帝从南北朝带来的羞耻中气消了,就会收回成命;因此在这之前,戚继光还要保持皇帝最忠心且任劳任怨的武臣这一身份,耐心地把这个计划做出来。
  比方说先派人向北探明矿山、盐场、林场所在,继而向西探索,找到有价值的土地。
  往北肯定平白无故的土地是没有价值的,连活人都没多少,没有价值就无法长久,无法长久做出再精妙的计划也是空谈。
  如果没有矿山,那干脆就拉倒,这事儿它成不了。
  有了矿山,把铁路从沿线修起来,引入矿工、牧民来工作,有价值有利益,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还真别说,正因为戚继光自己都认为这份报告不会得到实施反倒没有心理压力,非常认真且放肆的做计划……做着做着,他居然产生一种自己都信了的错觉。
  这地方要是有矿,没准还真能征一下呢?


第83章 探险者
  戚继光的军队向西一路前行,在身后留下一个个人为景点。
  这自然是光复汉名,从大宁城起,向北重设泰宁卫、朵颜卫、福余卫,更北方还有木里吉卫,卫所镇将皆由浙军中立功宿将暂领,自周遭蒙古、女真部募丁,合朝廷自内地调派军兵,泰宁、朵颜二卫又称护路军,保护自内地驶来的乌梁海铁路;福余、木里吉二卫也称护河军,保护通航向达里湖的河流。
  铁路是将来戚继光要用,河道则是李成梁要用。
  李成梁对东北的攻伐,就是以河道为基础,不像戚继光在西线漫无边际的草原上追逐行进,不在行军就在行军的路上;李成梁的部队是静多动少,他的部队达成一个使命,便就地驻扎在临近的部落城寨中,等辎重、征粮草,放出探马斥候沿河道探寻,搜集更多情报,依照周围部落是否接受劝降来确定下一个目标。
  一旦目标确认,准备工作达成,即大军兵分两路出河道两岸,河上以战船载步师、火炮、辎重拔营而起,行军速度飞快。
  东线西线两支部队连到一起,说起来还是去年的事。
  戚继光在达里湖击败土蛮的第二天就见到了李成梁的兵,他们驾驭着小船驶至达里湖河口,弃船被戚家军发现,跟着脚印一路追赶,发现这些穿着辽东边军兵服的士兵正围着达里湖兜圈子,就将他们交到戚继光面前。
  一番交谈才知道,他们是李成梁的斥候,他们从靠近苦兀岛的黑龙江入海口一路沿河而行,遇到小河就把大船弃了换小船,再有意外就把小船弃了步行,再自己做个筏子,就这么一路沿河道走过来,十几队人只有他们走到这儿,别人都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使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李成梁给他们的命令是找到河流的源头,无论走哪条河、哪个分叉口,只要走到最后是源头就可以回去了。
  也许别人都已经回去了,只有他们沿着河走啊走啊……每一次遇见岔路口时都走错。
  戚继光非常同情他们,这帮倒霉的辽东小伙子沿黑龙江一路北上,跟随蜿蜒河道在帝国东北兜转,他们在盛产水濑的呼伦湖与贝尔湖洗过澡,这年月大家不常叫这俩名字,准确的说叫阔滦海子与捕鱼儿海。
  呼伦、阔滦都是蒙语‘哈溜’的谐音,水濑的意思;贝尔、捕鱼儿则是蒙语雄水獭的意思,这俩湖盛产这个,因此得名。
  明初的时候蓝玉去过捕鱼儿海,在那歼灭了北元小朝廷。
  但朝廷对于东北水系的了解,这么多年后已接近一片空白,所以戚继光命人将他们的记录原原本本地誊抄一份,把这些人留在身边,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去归化城,再从那南下入关,回辽东。
  在没有道路的土地上,适航河流就是最好的道路,控制河流,就能控制所有土地。
  戚继光身后,留下一座座无人空城,那是浙军曾扎营的土地,有些地方修建了地上营房、有些地方则修着地下营房,当明军离开后不久,那些营房被游牧民发现,加以改造并使用。
  军队驻营地极讲究环境,尽管当兵是个苦差事,对士兵来说行军途中几乎不能比野狗好到哪儿去,但他们的营地环境都很好。
  精明的将军挑选驻营地一定是能大规模采集水源、外部环境安全、地势没有风险的地方,这些地方同样适用于城镇或驻牧。
  不过在戚大帅即将抵达集宁时,麾下浙军变得极为小心谨慎。
  消息是由作为先锋官的陈大成传回来的,他受命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寻找古代集宁北方年久失修的官道,斥候回报,他们在官道上发现大队车马行进的踪迹。
  车辙与蹄印很深,路上有走狗的爪印,地上丢弃着被啃净的骨头与折断的箭支,陈大成的分析是一批千人规模的蒙古兵受明军北进的威胁向北迁徙,经过这里。
  随后他们找到一处可疑的营地,营地内留下的痕迹同样诉说着他的推测,除此之外还有另一批人曾出现在这里,留下这些踪迹的人不是蒙古兵而是明军,烧饭剩下的破木板被铅丸打出一片孔洞,地上有火药撒漏的印记,陈大成认为这是有卫所军出塞追击前面这支蒙古军队。
  ‘前后两拨人’的吃喝拉撒在踪迹中表现得泾渭分明,甚至就连留下的排泄物处理方式都有所不同。
  唯一让陈大成怀疑的地方,就是埋在土里的粪便与露天的粪便看上去间隔甚至不到一天。
  这么短的时间,明军为何要选择驻营,而非追赶上去?
  风声鹤唳的状态持续了短短两日,戚继光的前线部队就迎来第二批陈大成口中所谓的‘大批武装人员’。
  一支规模庞大的混合商队。
  端着望远镜的浙军斥候小心翼翼地伏在矮丘上,向远处望着驻营的商队,斥候的副手正用笔纸勾画着营地陈布状况,营地被显而易见地编成三个圈,商人们用货车围出相连的车城,他们有一百辆甚至更多的货车,几乎每辆货车都放着长矛与箭囊,营内圈着数不清的骆驼。。
  车营外有数百持有武器的人,大多数穿着春夏秋三季使用的兵服与铠甲,兵服是红蓝二色的铁棉甲,有些人还在外面罩着胸甲,胸甲皆为制式,刷上不同的颜色能区分他们来自内地、边军还是北洋。
  还有些人则没穿兵服,看上去是武装护卫,有些人穿皮革甲、有些则有锁链甲,更多人不穿铠甲,持鸟铳之外各种火器。
  营地里立着明字大旗,就像军营一样,那些士兵有北洋的旗军,也有边军的人。
  而在车营外,则立着属于大明金国右翼蒙古的长幡,幡下近三百甲骑喧嚷,武装最好的是具装甲骑,最坏的也有锁甲、皮甲护身,草原上能拿出这样武装力量的部落都不多,只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大明金国顺义王的蒙古甲骑。
  看到这支商队,不由得让浙军老斥候想到东南海外那些泉州商人,那不也是自募船兵横行海外的模样。
  难道那种光景还能在北方塞外重演一次?


第84章 难题
  戚继光很快见到这支商队的主人,叫沈三魁。
  也不算是主人,准确的说沈三魁是这支商队的经理。
  “是,草民为山右平阳府蒲州贾人,朝廷开边市起就在边市上做买卖,卫军随行是朝廷的命令,商队大、随行的卫军便多;至于蒙古甲骑,则是因家中长辈与三娘子素有交集,恐我等远走遇险,便派遣骑兵相送。”
  戚继光没再问沈三魁家中与三娘子素有交集的长辈是谁,他已经猜出来了。
  这个时代的晋商和清代八大皇商不一样,那些商人如今还只是小人物,此时蒲州盐商是天下商贾第一流。
  他们致富靠的是垄断与政治。
  平阳府蒲州有商人名张允龄,先祖是元代解州盐池迁过来的,有服贾远游,足迹半天下的名声,张允龄有个儿子叫张四教,父子经营盐业,另外一个儿子叫张四维,考中进士,今年刚刚在张居正的推荐下进入内阁参赞机务。
  蒲州还有个商人叫王瑶,是经营两淮的大盐商,生了三男五女,二女儿嫁给张允龄,是张四维的母亲;王瑶的长子王崇义子承父业经营盐务,二儿子王崇古曾官拜中三边总督宣、大、山西军务。
  张、王俩家控制了河东盐、长芦盐、两淮盐,大获其利。
  张四维的女儿嫁给内阁大臣马自强的儿子马惇,马自强的弟弟马自修为陕西豪商;王崇古的长姐嫁给侨居蒲州的沈家,也是蒲州的大商人,经营煤炭,有余陈沐所开先例,如今每年给皇帝送供奉……沈三魁,就是这个沈。
  “草民为朝廷向归化输粮饷军资一百八十车,故取得商引勘合,准贩货物有湖广茶砖、福建冰糖、合兴盛吕宋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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