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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小娘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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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说男戴左,女戴右”晃了晃自个儿手上戴的长命缕“我拿五色线编的,你戴上以后,定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谢明远接过来,想带上,奈何笨手笨脚,绕了半天系不上。
“瞧你笨的”
重新拿过他手上的长命缕,又扯过他左手,细心系好。谢明远低头看着身前人一脸认真的神色,另一只手不自觉抬起来摸了摸她发顶。
小丫头还未及笄,不曾束发,如今只梳着简单的髻,今儿为了图吉利,还绑了几根红绳,忙了一天有些散了。
何霜降系好长命缕,只觉得头顶一重,抬眼看见谢明远逗狗似的摸她头,没好气儿挥开他的手
“你这家伙!我好心帮你系绳儿,你倒好,将我当小狗崽儿了!”
她也这样摸家里小狗崽儿哩。
谢明远看她这样,愈发想逗她,叹了口气开始委屈巴巴装可怜“这长命缕……谢谢小娘子了,只可惜我如今实在贫寒,还得仰仗小娘子过活,否则别说银子,金子我也能百两千两赠你的……”
“好了好了,什么金子银子,你如今怕是连铜板都没有。”何霜降显然不愿意听这种话,先他开镖局时手里有钱,镖局出了事儿以后,花费不少,他那马儿都不见了,只怕连马儿都当了。看他神色,担心他里有落差,嘴里笃定“你人聪明,往后我开酒楼,你必定能当上掌柜的”
不想再提这一茬,又移了话题,看向他肩膀“你身上伤怎样了?还是得小心些。不过你放心,我给你的那长命缕,是拿到庙里开过光的,必定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都大好了,上回吓着你了”上回何霜降给他换药,他还没叫痛呢,这丫头嘴里倒是直吸气,仿佛伤在她身上一样。思及此,又看向她,心下思量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心性简单。
嘴上硬气说什么不管这个不管那个,心里却善良至极,瞧不得人家受苦。单他知道的,破庙里那些乞儿,京中开酒楼的赵夫人,上回卖鱼给她的那笑面儿,她同人都不相熟,却愿意帮一把。
如今这世道,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若再有几分利,一气儿全拿走,管别人死活呢。
谁会像她似的,只拿自己该拿的不说,末了还晓得道声谢谢。
若要教她长些心眼,她也有一肚子话反驳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当初我们一家从沧州出来,是隔壁秀才帮着弄到的路引。半路上东西吃光了,饿的走不动道,身上一按一个坑,还是人家舍了几块饼子,才吊住命。石头病的要死,也是路上遇着好心大夫给瞧了,别说问诊的钱,连药钱都没收。再说到了桃花村,遇着贺家,伸了把手,才叫我一家落了户扎了根……”
“人活一辈子,哪能遇不着坎儿呢?人家遇着事儿了,于我不过顺手为之,于人家却是一辈子”
“若说好人,我遇着的多,那都是救命的恩情。若说坏人,我也遇着过。但若总瞻前怕后,总觉着世上都是坏人,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开再大的酒楼,当再大的官都没劲,一辈子都怕人家有所图谋”
谢明远面上笑,心里酸涩,摸了摸腕间长命缕“你想的倒是通透”
“不过是些废话,行了你快回去罢,天都要黑了”
何霜降还站在那儿,看他离开。走了没多远,谢明远又停住回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你别回头,朝前看!”光影绰绰,她扬声嘱咐,声音清脆,两只眼弯得像月牙。
天都黑了,这时节正是蛇虫鼠蚁爱出来溜达的时候,若不看路,叫什么毒虫咬了可不值当。
第六十四章 云香亲事
东西送出去; 何霜降继续回去数钱。
谢明远将铺子里的账理的明明白白的,每日的账都归拢一遍,收支流水都记得很详细,末尾一行又有个总结; 她看起来也方便。
每隔半旬再将所有收支再统算一遍; 收支记在账本上; 何霜降每回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自家铺子收益如何。
生意好来一日能有二十多两银子进账; 不好时也有七八两银子,抛开成本,一月下来也有百八十两。
划出一些银子,明儿给他们发工钱。
燕子跟如意拿到钱就哭了,找何霜降将这些钱全换成米面拉到城外土地庙; 里头孩子连饭都吃不上; 饱一顿饥一顿的。何霜降偷偷添了一袋子,一并拉过去了。
凉拌松花蛋挂在凉菜那一排,人家一来都奇怪这蛋咋能凉拌。不是什么贵价菜,且前十个还能半价; 尝新鲜买了一盘,这味儿还真有不少人喜欢,此后除了花生米拍黄瓜,又多了个下酒菜。
至于那松花蛋做的粥,好吃是好吃; 卖的却不大好; 也没什么人尝过,毕竟人家下馆子,不是为了喝粥的,哪怕粥里加了肉; 根本上还是粥呀。
卖出的几次,基本都是各家夫人订席面时顺道要一碗,或是家中老人牙口不好,买回去尝尝肉味儿。
“云香前儿定了亲,是扬州府一户姓周的员外,那家小儿子今年十八,同你哥一般大,捐了个小官,你贺婶子都打听过了,这一家子人品不错,那郎君也老实正直”
“这么快?”何霜降诧异,过年那会儿贺婶子还说要慢慢谋,这会儿竟定下了。也是她太忙,许久不曾回桃花村,从过年到现在,竟小半年没见贺云香了。忙起来日月不分的,突然想起来,才惊觉日子过得快。
“也不算快了”张氏笑“我跟你爹成亲那会儿,也不过相看了一眼,对上眼可不就成了”
何霜降忽然有些难过,这以后来往肯定就少了,没见过谁家成了亲还能日日往外跑着见小姐妹的。
她心里有数。
没想到才第二日,贺云香竟然来了。
饭馆还没开门,贺云香是特地赶早过来的,本来她娘已经不准她出门了,只是她闹得不行,这才借着看姑姑的由头,出来找何霜降。
一屋子人正吃着早饭,何霜降也给她盛了碗粥,贺云香还没来过她这饭馆,开张时她爹娘还有哥哥嫂嫂她们都过来了,点了一桌子菜,回去都说好吃,她那时候碰巧去了外祖父家中,错过了这一回。
再后来也没时间到城里。
何霜降吃的心不在焉,一肚子话想问,偏贺云香慢腾腾地,吃完一碗,作势要再去盛一碗。
“好姐姐,你还没吃饱?”看出她在装相,何霜降将人拉到屋里“我给你寻些新鲜糕点垫肚子”
说着从柜里翻出一包桂花糕片,又倒了一盏荷叶茶。
两人一边吃,一边东拉西扯,眼见话头越跑越远,何霜降终于忍不住喝了口茶,假装漫不经心问道
“我娘说……你亲事定了?”
贺云香面皮薄,一听这话脸就红了,低头含混其词“嗯……定了”
虽说今儿来也是想同她说说这事儿,这里也没旁人,但叫何霜降这样大大咧咧问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人怎么样?你们见了?家境如何?”看她娇羞,何霜降愈发想逗她,连着问了一串话。
“端午节那日见过,清水城外赛龙舟,我娘跟嫂嫂带我去看热闹,顺势见了…见了一面”贺云香抬眼见何霜降听的津津有味,伸手捏了她一顿。
何霜降躲“然后哩然后哩?家境如何?性子怎么样?”
“那家人姓周,是扬州城外的地主,家里有上千亩地,各处还有不少产业”
“这……竟这般有钱?那家人……没些糟污事儿吧?”据说财主老爷家的小老婆都是一窝一窝的,贺云香定下亲的这户财主,没的面上光鲜,背地里乱七八糟。
“我娘原先也怕,叫我爹偷着去看,三哥他认识的人多,也帮着打听过”听何霜降怀疑,她赶紧红着脸解释“他家没那些糟污事,爹娘为人也都正派。一家只他跟他大哥两弟兄,他那大哥是有本事的,前些年中了举,如今外放到钦州当县令,早已娶妻”
“这倒还不错,虽说家中富贵,奢靡放浪却要不得,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便好”
“可不是,我听那媒婆说,他家祖训里头就有不准纳妾这条,更不准招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贺云香笑的甜蜜“至于他…倒是没甚特别的,我这会儿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儿呢”
看她这样,何霜降心里就有了底,想必这亲事她自个儿也是满意的。
这年月能两情相悦不容易。还有不少做爹娘的冷心冷肺,将自家女儿当货物,只等值钱时赶紧出手卖掉呢,单她们桃花村就不少。思及此,何霜降心里默默啐了一口,这些黑心肝烂肚肠的,也不怕现世报。
原本一肚子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心里酸涩,只觉得以后二人真要各不相干了。
“往后怕是见一面都难”
“你怕什么?往后咱们只当平常一样罢了,且我娘说我还小,得再留我二年呢”贺云香也有些难受,仿佛昨儿两人还偷摸着扮家家酒,一晃眼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岁,捏了捏何霜降的鼻子“也不知你以后会定个什么样的人家”
何霜降对于这事儿,却没想过,爹娘不说,她就总觉着自个儿还小,还能撒娇闹腾。
“我瞧着…遣媒人去你家说好话的也不少……”
“只不过图我能赚钱罢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娘险些叫那些人气死”提起这茬儿,何霜降就翻了个眼儿“上回有个婆子过来,说她家孙儿年少有为,只不过一条腿不方便,我娘自然拒了,结果那婆子竟对我娘说……”
“说什么?”
何霜降站起来手叉腰,学着那婆子口气
“你家丫头成日里抛头露面,如今我替我家孙儿来提亲是看得起你,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家丫头背后的名声,真当宝了!”
“啊?竟有这般不要脸的老货!”
“可不是,后来我娘也去打听了”看贺云香皱眉,何霜降笑“自然不是打听我,是打听那老货的孙儿,原来他那瘸腿是偷东西叫人家打瘸的!”
二人笑得花枝乱颤,贺云香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世上竟有这般不要脸的人家。”
“可不是”
喜鹊开了饭馆大门,已经有客人进来了,外头吵吵囔囔的,也不知生了什么事儿。
“你先坐会儿,我出去看一眼”喝了口茶,起身要走。
贺云香忽然半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左右你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相公,不如来我家,当我三嫂嫂如何?”
第六十五章 他的故人
何霜降吓了一跳; 临出门还跑回来“可不敢,”
“我心里还想着咱往后更亲一些呢”
看贺云香表情似乎真是玩笑话,松了口气“三哥哥顶有本事的人,我向来拿他当哥哥待; 往后这话可别提了”
“知道了知道了; 快出去吧; 只是怕以后见不着面; 同你提一句罢了”
“那就好,瞧你将我吓得”嗔了她一眼,才去看外面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这般吵闹。
有人喝多了酒,正在屋里撒泼呢; 不少人被吓得站在一边; 赵二也从厨屋里出来了,他人生的壮实,脸上还有道疤,瞧着怪吓人。
谢明远看着像是读书的; 一点也不似那会动粗的人,默不作声地站那,气势竟颇为骇人,只站在那,那闹事的就被唬住了; 赵二将人逮住; 又看向谢明远,请他指示。
谢明远回头,看见何霜降来了,眼神询问她如何是好。
毕竟是客人; 总不好打一顿撵出去。
正不知道怎么处置呢,大哥带着一队衙役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比对一番,挥挥手,后面那群衙役就将这醉汉带走了。
边上不少喝酒的噤了声,还相互打听是不是不给喝酒了,怎的就给人逮起来了。
何大郎留下解释,这人家里不甚有钱,偏又好吃懒做,昨儿夜里去城里一户员外郎家中偷钱,叫人看见了,不过没敢吱声,今儿一早才去报的官。他怕出什么事儿,今儿一天分了几队人,去各个饭馆铺子边上守着,到底担心自家妹子,因此单带了一队人在这儿侯着。
原本也不确信,只是这人手上戴的大金戒指,正是那员外郎家丢的,这才进去抓人。
热闹渐渐平息,谢明远回柜子后头算账,赵二回厨屋开火做菜。
这会儿还早,外面人不多,还没要叫她做的菜,于是又回屋找贺云香。
“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闹了出笑话”又庆幸谢明远在外头,否则她店被砸了都是小事,伤了人可就闹大了。虽说大哥在外头,不过他先前没注意到里面,因此来的晚,那醉汉显然已经闹了一段时间了。
贺云香看她这副模样,打趣道“没事儿便好,你瞧你笑得,难不成这是什么好事儿不成?”
“我哪里笑了”轻轻锤了她一下“你别瞎说”
看着何霜降骤然发红的脸,贺云香忽然觉得,自家三哥怕是没机会了。这丫头春心萌动的样子,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哩。
外头喜鹊喊,有客人点了荠菜豆腐羹。
“我也先走了,我娘跟我家姑姑只怕也等着我吃中午饭呢”
“你好久没吃过我做的菜了吧,今儿留下来,单做给你吃”两人好久没见,这会儿才匆匆讲两句话就要走,恁地没劲儿。
“不了”贺云香笑“不好叫长辈们等着,况且我如今也不是那任性妄为的年岁”
何霜降又翻了两盒点心给她,是新做的蛋黄酥“你带回去,另一盒拿给你嫂嫂,久不回去,本应亲自送节礼的”
还有个小金手串,一并拿给她,嘱咐这是给师父孩子的周岁礼,抓周她恐怕没时间回去。
“哦,等等,还有这个”从梳妆匣子里头拿出一个小玉盒,里头装了洗面脂膏,这是前些日子赵夫人遣人顺道带来的,说是混了玫瑰露跟牛乳,还有什么名贵药材,京中贵族女子常用的,用这玩意儿洗面,能让脸变得白净细嫩。
赵夫人京里酒楼生意显然不错,他家下人来江南采买,顺道给她捎了信跟不少头上戴的,面上抹得,都是京中时兴货。
“你自个儿留着便是,回回得了好玩意儿都记挂我”嘴上这样说,手里还是接过去了。
何霜降也笑“你不也回回想着我,上回送来的那双面绣的屏风,那贵重物件,我都不敢摆出来,只能好好收着,闲时拿出来看看,生怕虫蛀了”
她静不下心,贺云香却爱钻研些新花样,上回学了双面绣,知她不爱那些个花花草草文文静静的玩意儿,熬了两个月绣了一副双面的屏风,一面是江南百景,一面是花猫扑蝶,赶在铺子开张前托人给她送来了。
二人告别。
临出门时贺云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谢明远,相貌比自家三哥还好些,看着也颇为沉稳。
有桌客人要了荠菜豆腐羹,这都快五月底了,荠菜都快没了。她每日一清早去城门口寻卖菜的老农,他们能挖出一些,不过也都老了,她全都买了带回来,掐了菜心留着,下剩都扔到马圈里喂马去。
这荠菜豆腐羹最是清爽,如今有了骡子,饭馆里每日用的豆腐都是自家磨得,嫩生生的,也没那厚重的豆味儿。
嫩荠菜烫开过水放凉,豆腐切小块煮开码好,再将荠菜放到上面,淋了高汤做底,再将火腿刨成碎,洒了一些。
这菜瞧着简单,标价却值六钱银子。
火腿且不说,是特制的挂了三年的火腿,赵二特地进山寻了老猎户收来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腿肉。单那高汤,都是鸡骨鸭骨猪骨等各类大骨头做底,干贝瑶柱做配,添了胡椒葱姜等料,熬好一锅汤底,再使鸡肉茸吸了汤中浊物,直至汤底变清,这才是真正的一味高汤底。
这荠菜豆腐点的人少,上回还是周老先生来尝过一回,虽说鲜香,不过愿意下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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