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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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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于此,遂自嘲一笑,那夜于陶然亭候等韩子湛赴约的不快场景便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
  了解了尹框调查涵漪并调查于我的真正缘由之后,已经是深夜的亥时初刻,然而最终,韩子湛都未曾现身于陶然亭内赶赴于我的“不见不散”之约。
  惶然凄楚之下,我遂厌倦了继续与尹框纠缠应对所谓的关于天阙茶市之利益去留的问题,便再次直接地向他言道:“天色甚晚,夜深露重,我不该再继续久滞于此,还请告辞,后会有期!”
  闻罢此言,他亦未再强势挽留,只是礼貌性地应道:“甚是如此!不过,在下着实不放心秦姑娘你深夜独自一人归家,承蒙不弃,在下觉得还是亲自护送你安全回府方妥。”
  想到杨赜与他驾驶的那辆停靠在萝水之畔的马车,我遂还之一礼,继而爽落地拒绝他道:“刻下,我的车夫早已在前方不远处的京道上备好马车候滞于我,所以还请公子放心,我并非是独自一人归家,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扬了扬眉,幽深的眼眸中渐渐幻化出一种不明的流光异彩,清澈怡畅,倾倒众生,片刻后,才方淡淡地回道,听闻之下,其语调虽然无比之诚恳,但内里却又仿若充斥着浓浓的戏言味道:“原来秦姑娘居然早有安排,在下竟是多举僭越了!既然如此,那么秦姑娘你可否顺势送在下一个人情,暂且让在下坐上马车同随于你一程,待你到家之后,再烦请你的车夫送在下归府?”
  想起他的尞城之恩尚未报答,我便没有干脆地拒绝于他,遂颔首同意。
  当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到马车前时,正驾车等候于我的杨赜其脸上先是露出了明显的意外之色,但是瞬间之内便换上了一副恭敬无比的笑脸,殷勤地将我们迎上了马车。
  见状,我不禁一阵暗暗地叹息,杨赜之神情转化的如此迅速,必定是把尹框错认成了我今晚一直在恳切地等待着的“故人亲友”,想想亦觉得不可思议,该现身的韩子湛最终都未现身于陶然亭内,而不该出现的尹框却莫名地因为赏景的缘故而出现,种种事项,皆太过于巧合,俱太过于蹊跷,又太过于诡谲。
  不仅如此,偏偏尹框其人还衣着华贵,仪表不凡,风度翩翩,尚且,在他出现在杨赜的面前之时,还正体贴地抱着我所弹奏的筝琴“锦瑟”,因此,面对杨赜的认定和错解,我根本无从澄清,唯有缄默不语。
  
  返回别院的路途中,尹框见我一脸郁郁,情绪黯然,沉默不言,他亦就识相地不再提及我所候之人为何最终都未来赴约的尴尬之事,只是仔细地掂量了一番“锦瑟”,猛然抬头,视线熠熠地正视于我:“九月九日乃重阳佳节,若是秦姑娘那日闲适得当,可否愿意赶赴在下所居住的浩菊山庄一观?赏菊品茶,吟诗作赋,话酒桑麻,共三者同乐之余,如若还能听到姑娘用此尾好琴弹奏出来的几曲天籁之音,岂不为人间的一大幸事?”
  我的心中极是不耐,但是却仍然维持脸上的和色不变:“公子好雅兴!但是重阳之日,我甚为忙碌,不能适时赴约公子之邀,还望公子能予以见谅!”
  闻言,他的笑容依旧光盛俊华,耀目清越,然而其眸色却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只见他“啧啧”地先是惋惜遗憾一通,接而却急转语调,仿佛明了洞悉我一切的思绪哀怨:“姑娘当日忙碌与否,在下自有一番计较。但是,如果我道此乃我即兴所提及的‘尞城让房’的唯一谢礼,姑娘还会以‘甚是忙碌’为名,从而刻意地搪塞于在下吗?”
  我直直地一滞,竟是无从辩驳,静默稍许后,遂漠然地答道:“公子既然如此要求,那么,当日我如期赴约便是!”
  如此言说着,脑海中则澎湃着别样的思量和仇视——
  尹框此人,其心思竟能微细至此,事无繁简,皆斤斤计较,居然会想到以“尞城让房”的恩泽相胁,其商人的利益本性,名副其实,着实让人喟叹不已!
  我的疏离语气却并没有让他退却难堪:“姑娘既然已经应诺于在下,那么,还望请姑娘于当日的申时三刻之后再至,因为那时我方才有闲。”
  听罢此言,我心中的憎恶更浓,重阳之日,他必然是应接不暇,忙碌尤甚,一直到至下午酉时之前才得有空闲,然而,彼时时辰已晚,他却不顾白日之迫,宁肯再继续匆忙地应对于我,亦不愿等到重阳节的翌日。
  除此之外,依照天阙之风俗礼节,下午傍晚时分根本不适宜到府拜偈,而尹框他却偏偏执意地要求我赶赴当日之约,由此可见,其性情已无趣到了惹人厌烦的地步!
  不再掩饰已经因此而明显变暗的脸色,我没生好气地讥讽道:“重阳佳节,既然你如斯忙碌,加之于下午拜偈,又很是不成体统,为何公子你却执意地要我赴约,却不肯适宜地改换我赴约的日期?”
  “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靥照泥沙。世情儿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他先是幽幽地吟毕此诗,而后则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因为唯有重阳之日,才是赏菊品花的最佳时机!”
  “那倒未必!据我所闻,菊花品类繁多,花期交错,形貌葳蕤,并非只于九月九日才尽数地争艳开放。”我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如若我道世上还生有一种至美稀有的菊花花种,其花期如同昙花一现般独特珍奇,而且其花苞只于重阳之日才如期盛放,待到翌日子夜时分,其花蕾便会全然散尽凋零,秦姑娘…可否相信?”
  “世上真的…存在如此稀罕之物?”我不相信地询问道——乍一听之,我确实讶异非常,此间居然还存有如此不凡的菊种,花期异样,少见难遇,真可谓闻所未闻。
  他浅笑着颔首道:“正因为是奇景异观,在下才恳请姑娘务必要如期地赶赴我的重阳之邀。再者,姑娘能有此一问,可见姑娘定然是不愿因故而错失如此之奇观异象,且任凭其匆匆流逝,复令自己遗憾重重的吧?”
  他所言着实不假,我的确是动心了,对具备着如此奇异花期的罕有菊种动心了,故然,我的脸上不禁出现了喜色,亦不自觉地对重阳之约产生了翘首和期待之情。
  而于此同时,通过尹框之所言所语,我亦明晰了为何他会如此迫切地邀请我一定要于重阳佳节之日莅临他的浩菊山庄一观——
  原来,我已然错怪了他,其实他并非是无趣聒噪之人,只因为奇物使然罢了。
  思及若奇观一旦错失,可能就再难碰遇,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同样喜爱美丽事物的蕊欣,遂欲询他重阳之日蕊欣可否同我一起到往浩菊山庄去品花观菊,可是转念一虑,蕊欣现今还正处在迷恋于他且无可自拔的状态,若要摆脱对其的痴缠不舍,当下还是少见他面为妙,所以询问的话语已然到了喉间,又被我生生地咽了下去。
  尹框见我脸上的黯然嘲讽之色宛然全逝,虽然未再言及一语,但其眼眸中那夺目飞扬的得色则分明宣示着他的了然和对我言教的成功,我假意地复粗粗扫过他的面容,只见那笑意愈为浓郁张扬,不可忽视,仿佛还透露出了他与生俱来的自信和笃定……
  
  到了别院的大门前,尹框遂跟着我一起下了马车,作势相送于我,待与他相互道别之后,我便吩咐杨赜送他归家,他却不置一言,仍是带着灿烂的笑意直直地凝睇于我,怔忪之下,我赶忙移开其视线,便果决地往别院大门前走去。
  而此时,他却适时地叫住了我,似真似假地玩笑道:“重阳之日,还望秦姑娘能着女装前至浩菊山庄到访,因为在下急欲得知,若与珍稀之花相媲,姑娘妍华明瑶的美貌是否真的可以…‘羞花闭月’?” 
  言毕,他便心情大好地潇洒离开,远远观去,只见他的步履迅捷轻盈,衣袂飘飘,很快便隐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待明晓了其话语中的轻佻意味,再思及他现下竟如此出我意料的离去举止,我的心中着实恼怒不堪——
  因为直到此时我亦方才晓知,原来他并非如他所恳求的那般真的需要借用我的马车,其实,他的心思极为明然通透,只不过欲与我尽量地多待一段时光罢了,而顺便送他回去亦只不过是他随机想出的一个很粗劣的借口而已。
  
  阖起请帖,遂吩咐下人将这些菊花盆栽送至偏苑的花房且交予花匠去细心地养就,然而就在下人搬离盆栽之时,不经意间一顾,赫然发现其内竟有一株纤尘不染的翠菊,映着阳光的明媚光辉,其花蕾茎蔓愈发显得情趣盎然,活泼喜人,当下,我不由得心中一动,便让下人例外地把这株翠菊放置在了我书房内的向阳窗台处。
  待一切安排妥当,便不情愿地踱进书房,伏在桌案前开始头疼地处理各州郡发至京畿别院的关于涵漪经营现况与存在问题的商业文书,本来如此杂务皆为蕊欣的管辖范畴,但是蕊欣刻下却并不在宛城。
  昨夜,南部凌夷州传来急件,信上言称,其治下的涵漪分号的茶叶竟莫名地出现了连其州郡总管俱无能缓解的质量问题,情况严峻非常,更有愈演愈烈之势,因此,其总管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态下,便致信恳请蕊欣前去处理,蕊欣闻毕,便连夜启程迅捷地赶往南部凌夷州。
  其实,在听到‘凌夷州’的郡名之时,我的心中便五味陈杂起来,更是郁结难断——
  那夜韩子湛失约于我之后,我遂让杨赜再次到定远侯门口去探析打听,得到的消息则是韩子湛并未回京,其现下仍在南部凌夷州处理皇帝下旨特办的盐务舞弊案。
  闻言,我的心下则直直地一凛,寒意即刻便浸透全身,如若韩子湛尚未归京的话,那么,那封与韩子湛的字迹相同无二的信笺究竟是谁写给我的,又究竟是谁送于我的,而且,他如此的诡异举止又到底蕴含了怎样的深藏用意?
  怀疑并猜测了一番之后,尹框的嫌疑和不轨之心则最是明显,于此,我也就更加坚定了赶赴重阳之约的决心——为的是进一步地了解尹框其人,亦为的是一切迷惑与难题的真正答案。
  最终,我未曾与蕊欣同去那令我分外动心的韩子湛正处于此的南部凌夷州,一则为重阳之约所牵绊;二则路途漫遥,我的身体尚未痊愈,并不适于舟车劳碌,何况,蕊欣亦是极力地反对我与她同往;三则蕊欣所去之处,离韩子湛所在之方还相距甚远,虽然两地俱在南部凌夷州之内。
  权益之下,我唯有留在京城,观望等候,而一干武艺高强的护卫们则随同蕊欣快马加鞭地往南部凌夷州赶去……
  思虑蔓延间,只听到一个下人在书房门外恭谨地通报道:“东家,有客人来访,现下正在院内等候!”
  我甫想吩咐下人引来访之人先于别院的大厅内静坐片刻,然而,书房外则适时地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乍闻之下,其嗓音竟尤为地清脆甜美、兴致逸然:“秦公子,今日…我可是特意来归还银子于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初篇的文字太粗糙,现已做了很大的修改。




☆、意外重逢

  听闻之,我不由得会心一笑,如此的灵气美和活跃美我怎么会轻易地忘却漠视,以声辨人,我即可知晓来人便是几日前偶遇的离家姑娘,王璐瑶。
  其声音未落,我遂即刻从椅座上起身,然而,脚步还尚未迈出桌案,只见着就一件翠绿衣衫的纤巧身影便迤逦地踱进了我的书房。
  王璐瑶的脸上洋溢着纯美真挚的笑容,双眸莹泽有神,顾盼闪烁之下,愈发显得明妍皓齿,青春可人——
  实际上,她今日并未精心地刻意装扮自己,其发束随意,衣饰简洁,但是即便如此,亦无可阻挡她全身周遭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极能感染他人的活力和生机。
  于此,我不禁从心底深处由衷赞叹地道,到底是年轻无忧,任是怎么装扮俱都是动人心弦的。 
  我亦是微笑地回望着她,且作势向前疾走几步,表示真心地相迎于她,然而她轻盈的身姿往前一跃,便接连地从其身后跟进来一位身形修长的蓝袍男子。
  待看清这位男子的相貌之后,我的笑容一下子凝结在脸上,伴随地,心中则赫然产生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之感,竟然是他——
  帮助沈熙昊处心积虑地置陈氏全族于死境,而且已经六年未曾相见的陆文航!
  
  只见尾随着王璐瑶进来的陆文航,一脸的漠然不羁,眼神涣散,毫无焦距,宛然一副万物皆空的颓废神情,可是,待他将满不在乎的目光浑然无意地扫越过我的面容之后,其全身则猛地一僵,瞳孔亦骤然缩紧,接而,他渐渐睁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死死地灼盯着我,嘴唇亦在不断地蠕动和哆嗦着。
  我假意低头垂首,右手扶向鼻翼,而趁着如此之间隙,我则很快地压抑平息下意外不安的心绪,待再抬起头,我已然恢复了先前的平和容色,继续笑迎于王璐瑶,而她却仿佛并未曾发现我与陆文航之间的微妙变化,遂直直地寻了一把椅凳便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王璐瑶丝毫不掩饰面上的疲倦之色,看着我明媚单纯地笑道:“虽是失礼万分,但还是务请秦公子大量体恤,莫要因此而责怪于我。言讲出来,亦不怕公子你讥笑于我,因我是天生的路痴,所以,甫才找寻公子所居住的府邸,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是下着实累极困倦,因而遂急于就坐,以歇息且休整一顿。”
  我明了于心,且浅笑着回道:“却是无妨,王姑娘你还真是客气!”
  语毕,便笑请陆文航随意地入座,同时吩咐下人速速去沏茶置水以款待贵客。 
  
  待一切安排妥当,我方才发现陆文航居然还是于原地傻傻地呆立着,眼睛亦仍是一眨不眨地直直地凝睇于我,其眸色深邃如潭,内里则仿若充斥着万千无计的情愫与不甘。
  王璐瑶扭转过头,亦觉察到了他的怔愣呆滞,于是疑惑地蹙起了眉头,且有些懊恼地对他喊喝道:“愚人,你是不是见秦公子美若神祗,相貌不凡,才会如此无礼地一直紧盯着他出神发呆?不过,好歹秦公子是心怀坦荡之人,儒雅温和,通透礼数,才不与你计较如此登徒子的不敬举止。”
  闻言,他终于从茫然无际的沉思中醒悟过来,脸色亦逐渐和缓无泽,便与我周全地见了礼,而后则平整一下袍摆,遂就势入座。
  其实,甫才闻到王璐瑶竟肆无忌惮地唤他为“愚人”,我很是意外怔忪了片刻,但是见他一脸淡漠之色,似乎毫不介怀,便不好再为他思虑些什么。
  王璐瑶先是审视了一下他的面色表情,幽幽一叹,而后则满是歉然地对我解释道:“愚人的行为作风一直便是如此,凡事皆不上心,颓废漠离,得过且过,乖张怪异,任谁都猜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所想如何,甚至,连我那严苛的兄长都拿他无有任何的方法,所以,还望请秦公子莫要因此而不快!”
  我颔首示意,回之一笑,但是脑海中却澎湃着浩荡不尽的感慨和哀伤——
  自陆文航踏进我的书房之内始,我便直接地晓知,相较于六年之前,他着实消瘦和憔悴了许多,虽然残酷的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来多少沧桑凋零的痕迹,其相貌容颜依然清俊如故,但是,我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所曾经拥怀的那种令人羡慕的桀骜不驯和明媚阳光的气质皆已消失殆尽,并且俱都荡然无存。
  同时,我还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无端地舍弃了一直皆喜爱穿就的白色华服,出人意料地换上了他以前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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