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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潜入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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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潜入者(16)
不知为什么,毛流发现女人那甜美的笑容里居然隐藏着无法言表的阴险或是血腥的东西,她将邪恶遮掩在自己的美貌和迷人中,自认为天衣无缝,却没有料到已被她的声音和笑容泄露无疑。

  毛流甚至怀疑刚才的怪声就来自于这女人。联想到这里,他更不舒服了,摇摇头,哼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从小到大,毛流最大的优点就是脑袋一挨枕头就睡,尤其是在旅途中。可今夜他怎么也睡不塌实,刚一迷糊,意识马上就变得古怪、糊涂,突如其来的噩梦流星般往来穿梭,让他无法安宁,不时浑身抽搐着惊醒过来。

  也不知是第几次被吓醒后,他感到周围突然静了下来,自己仿佛孤独地置身于旷野之中。一些在恐怖片中常见的灵异镜头快速闪过脑际,他吓坏了,不敢再睡,连忙费力地再次睁开眼睛。

  只见车厢里一片沉寂,光线黯淡。那对腻歪的夫妻也散了,男人不知去了哪里,女人则安静地躺在床上,甚至还换上了睡衣。这让毛流稍微放心,假如她在黑暗中妆容严谨地躺着,只会增加他的恐慌。

  整个车厢只亮了几盏小壁灯,昏黄的光线让人直犯困。毛流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他随意拉开白色的窗帘朝外一看,外面夜色浓重,除了列车飞驰时带起的电掣般的流光,什么也看不到。

  他抬手打算放下纱帘,无意中却看到玻璃窗上居然有一行字:

  有即所谓无,无即所谓有。在你心中,在我手中,谁能强取?

  字是用白颜料写的,内容颇有玄机,更有告诫的意味。这一次,面对突然出现的怪异,毛流似乎已经习惯了,几天来第一次没有感到恐惧。

  就在这时,窗外嘭地刮过一阵肃杀的气流,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狂响,列车好像驶入了一个隧道。车顶的灯剧烈地闪了几下,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在车厢中飘忽不定地闪烁。毛流有点担心,正当他准备收回目光时,却发现玻璃上那行字突然变模糊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随意乱抹。既而,玻璃上出现了一团雾蒙蒙的影子,起先很小,慢慢越来越大,也越清晰。

  天啊,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那张脸离毛流只有区区几厘米的距离,虽然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几分绰约的风姿。他甚至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却看不清鼻子、眼睛,只有两片猩红的唇在不住地上下舔动,美艳绝伦的嘴角甚至露出一抹阴沉的微笑。

  毛流痴痴地盯住那张脸,觉得有几分面熟:她到底是那夜跳楼的女人,还是对面这个风情少妇?

  这当儿,女人的脸在不断地变幻着,先是双眼紧闭,忽而又直勾勾地瞪着,嘴巴离奇地向左右裂开,看上去很恐怖。紧接着她又换成媚笑的样子,表情却更加狰狞。

  突然,一个微弱的叹息声从车厢某处传来,似曾熟悉的恐惧电流般袭入毛流脆弱的神经,他呆坐在床上,僵硬地扭过头一看。

  

禁区潜入者(17)
可是,背后什么也没有!

  他留心看了看四周,尤其是旁边那位诡秘的少妇。此刻她正睡得香,窗外不时掠过的光线在她脸上洒下似有似无的光晕,虽然还是那么漂亮,但再也难以吸引毛流——他甚至已经开始怕她了。

  他又转回头,玻璃上干干净净,什么白字、女人的脸似乎都从未出现。他几乎要抓狂了,想喊,却忽然感到口渴得厉害,嗓子眼里窜起无数火苗,烧得他喉咙几乎要炸了。他抖着手掀开毛毯坐了起来,准备去打水。

  刚直起腰板,毛流忽然觉得脑后掠过一股阴风,带着凛凛杀机。他浑身的肌肉阵阵发紧,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上铺那位拇指好汉正挺直了身板,木桩般坐在床上,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吓死我了!”

  毛流叫嚷着后退一步,压低嗓门问他:“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干吗呢?”

  那人不说话,却从喉咙里挤出冷笑两声,脑袋往后一仰,重重地倒回枕头上,径直睡了。

  “梦游?”

  又等了五分钟,毛流拍拍那人,见他没有丝毫反应,这才放心地走了。

  打完开水回来,毛流盯住少妇的睡姿看了一眼,又悄悄探出脑袋看了看上铺的动静。见拇指好汉睡得很安稳,他也重新躺回床上,放心地睡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刚要熟睡时,肩膀却被人轻轻地摇了两下。毛流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只见拇指好汉站在面前。不等他开口,拇指好汉语气强硬地说:“别睡了。我知道你也睡不着。走,陪哥们抽支烟去。”

  毛流很不情愿地爬起来,晕头转向地跟着他走了。

  两人来到两节车厢的交汇处,闪身躲进一个狭窄的过道里。拇指好汉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随手抽出一支递给毛流,又点燃火机朝他示意。毛流忙点头表示感谢,叼起烟卷凑向那团蒸腾的火苗。

  拇指好汉给自己点上烟,抽了几口,然后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车里太闷了。” 过了一会,他忽然说道,一边甩开满是肌肉的胳臂,用力打开了窗户。

  列车高速运行带起的狂风呼啸着钻进车厢,一阵寒彻骨髓的冰冷让毛流打了个冷战,他很奇怪为什么夏末的深夜居然会这么凉?于是抱住膀子嚷嚷道:“太冷了,关上吧。”

  这时,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臆想,觉得这人一定是想把他从窗户里塞出去,还会冷眼目睹他的身体在夜空中打几个旋,听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再等着看他的肉体落在铁轨上,被飞快旋转的车轮几下碾成肉酱。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毛流觉得更加冷了,他缩起脑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心想只要这人胆敢伸手拉他,他就一定要大喊大叫,好让乘警们及时赶来搭救自己。

  拇指好汉丝毫不理会他的恐惧,他坚持让风继续往车厢里面灌了好一阵子,这才用宽宽的后背靠在窗户上挡住冷风,问道:“想不想去探险?”

  

禁区潜入者(18)
“什么?”毛流看着眼前这个举止奇怪的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车厢底下去看看,你一定会大开眼界的。”

  到列车底部寻找乐趣,这倒是毛流从没有想过的。他马上来了兴致,问道:“可是——怎么下去呢?”

  “从这儿——”那人指了指窗户,“这里可以下到车厢底部,两节车厢相连的地方有铁链子,我们可以抓住它潜到底下去。想想吧,你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到列车前进时的特殊动感,还有风的速度。在时速180公里的火车下面体验相当于12级的大风的滋味,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的幸运。你觉得怎么样?”

  毛流并不想在这个夜间气温10度左右的时刻去车底冒险,可对方关于体验风速的话最终让他动心了。

  这时,一个女乘务员忽然走了过来。她体态丰腴,有着一副正气凛然的面孔,不怒自威。过道上明明有灯,但她还是用电筒在两个男人的脸上照了一下,语气严厉地问:“你们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毛流看看拇指好汉,对方没有与他交换眼神,而是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对乘务员说:“我们抽支烟就走。”

  “干吗打开窗户?小心感冒了。”女士显然又发现了新问题,她果断地从两个男人中间插过去,奔向窗户,想要自己亲手关上它。拇指好汉抢在她前面,飞快地拉下窗户,只听咯嗒一声,窗户关死了。

  “尽快回到各人的位子上吧。”

  女士放心地点点头,手电筒在两人身上又晃了几下,这才转身走了。

  等女乘务员进了休息室,拇指好汉对毛流挤挤眼睛,轻轻地打开窗户,伸出一条腿搭在上面,上身往外一探,麻利地钻了出去。毛流扑到窗前,伸出脑袋一看,只见那人像一个巨大的壁虎似的紧紧贴在车厢外,手指抠住翘起铁皮,脚踩在火车外侧突出的横杆上,噌噌几下就下到了车厢交接的铁链上。他摇晃了几下,就在粗大的铁链子上站稳了,然后仰起脑袋对毛流招手,示意他也下来。

  毛流犹豫片刻,只好学着他的样钻出车窗,踩着车厢外凹凸不平的铁皮,小心翼翼地下到铁链子上。疯狂奔驰的列车卷起阵阵大风,吹得两人站都站不稳。毛流跟着那人钻入一节车厢的底部,这里的风稍微小了点,却更加冷。

  借着远出的街灯射来的微弱光线,毛流看到车厢下的缝隙中有不少东西,最醒目的是悬空安置着的两个大型变电箱,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什么字,他费了半天劲才看清是“云铁…Ⅱ…9”。中间还横着几条乌黑的铁管,用来连接两头的车厢。一切看上去并不神秘。

  那人嘿嘿一笑,居然将头枕在一个变电箱上,屁股放在4条铁管上,腿搭在另一个变电箱上,像躺在自家后院两棵树中间的吊床上一样,美滋滋地睡起了觉。毛流站在铁链上,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这人比自己还神经。

  

禁区潜入者(19)
突然,那人一跃而起,双手抱住铁管,双腿挟着冷风,朝毛流狠狠扫来。毛流猝不及防,脚下一歪,整个身体迅速朝车轮的方向倒去。

  “不要啊!”

  毛流失声惨叫,伸出双手到处乱抓。

  忽然,有一团破布似的东西裹住了他,他奋力摔开那东西,重重地蹬了一下腿,拼命睁开了眼睛。

  只见四下里一片寂静,哪里有什么狂风、速度、车底探险、遭人暗算,自己分明正躺在凉爽宜人的卧铺车上呢。

  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全身,发现脑袋、胳膊、脚都在,再看看四周暗淡的灯光,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他哑然失笑,拍拍自己胸膛,重新躺下,想好好缓口气。

  可他脑袋还没挨到枕头,忽听啪地一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人影手里挥舞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嘴里一个劲地嚷道:“别过来!我不是,真的不是我!”

  毛流此刻倒不害怕了,伸手拉住那人,问:“喂,你怎么啦?”

  对方猛地转过身,对着毛流厉声嚎叫:“别看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毛流被他弄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小声咕哝道:“神经。”

  那人抬起手,唰地亮出一把匕首,对毛流嚷道:“别逼我,我可不是好惹的。”说着用匕首没头没脑地朝他扎来。毛流知道自己这次可不是做梦了,而是确实遇到了凶险。他顾不得多想,从床上一跃蹦起,冲着过道上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救命!”

  少妇和上铺的女生同时被惊醒了,看到眼前的情形,两人都惊呆了。愣怔片刻之后,她们捂住嘴巴,一齐啊——啊——地尖叫起来。

  “不许叫!”那人面目凶狠地朝少妇吼道,转身用匕首对准了她。

  “救命啊!杀人啦!”因为极度的恐惧,女人叫得更欢了。

  凄厉的惨叫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大家全乱套了,孩子哭,大人叫,整个车厢一团混乱。女乘务员也醒了,她披制服,使劲吹起警报哨,一边急匆匆朝这边奔来。

  眼见刀尖就要扎进女人的胸脯,毛流连忙拉住那人的手臂使劲往后拖。对方急红了眼,挥动匕首狠命朝毛流脸上扎去。毛流本能地抬起臂膀,护住自己的脑袋。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迅速从他的胳膊传了过来,麻麻的,凉意过后,居然还有点热辣辣的感觉,他觉得这感受很奇特,以前从未有过。

  这时,几名乘警匆匆赶来,乘务员打开了车厢中所有的灯。一时灯火通明,乘警们群涌而上,将那人打倒在地。

  毛流定睛一看,这个凶暴的家伙竟然是对面上铺的拇指好汉。

  好汉果然强大,他挣扎了几下,居然从乘警们的围攻中逃脱出来,朝车门方向狂奔而去。到了车厢交接的地方,他径直扑向窗户,迅速打开了它。等目瞪口呆的乘警们冲上来并再次揪住他时,这家伙已经攀上车窗准备跳车了。

  

禁区潜入者(20)
五、六个警察一起上阵,费了好大的力气给他戴上手铐,好汉这才老实了许多,却万分委屈地对警察嚷道:“干吗抓我?是他们的错,他们一直跟踪我,要害我,不捅死他们我就活不了啦!”

  “谁跟你啦?神经。”毛流仗着胆儿回敬了一句。

  好汉恶狠狠地说:“就是你!你想杀了我!”

  毛流更加莫名其妙,可不等他问清楚,警察已经将那人带走了。

  女乘务员关切地问毛流:“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毛流摸摸自己的脑袋,把手指拿到灯下一看,没有血,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命大。

  对面的女人却指着他,瞪大了眼睛一叠声嚷道:“血!血!”

  顺着她的指点,毛流抬起手腕,发现胳膊外侧被刀子豁开了一条口子,红彤彤的血肉翻开来,大幅度地向两边裂开,酷似小孩的嘴唇。暗红色的鲜血并没有喷溅而出,而是沿着伤口一团一团地慢慢涌出,已经染红了T恤衫的袖子。

  毛流知道,血液之所以这样流是因为自己喜欢吃肉,几乎不吃新鲜蔬菜,也很少喝水,所以血液粘稠如粥。医生一直警告他说如果再这么嗜肉如命地吃下去,他的血管总有一天会被过分粘稠的血浆堵塞,等积累到某天,就会突然砰地一声炸裂。毛流被医生的话吓得见肉就心惊,却没想到这个毛病今天居然救了他,使他没有失血过多,还可以继续自己的云城探险之旅。

  一位业余卫生员费了好大的劲才给毛流止住血,将伤口包扎起来。

  惊魂未定的女人靠在丈夫的肩头,看着毛流那条被裹成粽子样的胳膊,表情天真地问道:“你和他有仇?”

  “上这趟火车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他。”

  “那他怎么——?”这回问话的是那位母亲似的丈夫。

  “谁知道。撞鬼了呗。”毛流仰倒在床上,长叹一声,“我今儿算是倒了血霉啦。”

  绝配夫妇怜惜地看着他,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天亮了,一位中年乘警来找毛流谈话。他说:“我们可以初步肯定,周斌(即拇指好汉)患了严重的旅途综合症。”

  “旅途综合症?还有这病?”

  “这类情况在列车上经常发生,身体不好的人一旦连续在火车上持续度过四十小时,就会因为精神过度紧张,长时间休息不好引起过分疲劳,从而造成大脑缺氧,严重者就有可能出现精神错乱等心理问题。特别是有精神病史的乘客,在夏季更容易犯病。周斌已经连续坐了三天的火车,他说晚上睡觉前,自己眼前总是出现幻觉,以为你是尾随而来的抢劫犯,所以出于自卫才伤了你。”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毛流对警察晃了晃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打趣道。

  女人在一旁急切地问:“那他还会不会再犯病呀?”

  “没事的。现在周斌的精神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他转向毛流,“眼下他很担心你是不是会以伤害罪控告他。”

  “告他?哈!我这么忙,哪有那闲工夫跟他耗?”

  “我明白了。多谢您的宽容。”警察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这是一千元,我代表云凇铁路局向您表示真心的道歉,让您在旅途中意外受伤,实在是我们的过失。这些是给您养伤的,以后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和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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